《你瞅啥》(4)

“哦哦哦，好的好的，走吧。”许思罪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手上有点漫不经心扯了扯自己有点皱了的衣服，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一定要闻一下他身上的味道。
两位警察在前面走着，许思罪在后面跟着，走到门口看见宋康在台阶上站着，许思罪有一点点惊讶，这人怎么在外头，又一想他今天是店里的主要负责人也得去警局做笔录。
“上车吧。”警察指了指停在门口的警车。
“嘿，长这么大头一回做警车，还有点小紧张。”许思罪一边上车一边感叹着。
“今后你也是做过警车的人了，以后你能跟你儿子说，想当年你爸爸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是我坐过警车。”宋康在边上一边乐一边接话。
明明不好笑的话让宋康说出来愣是带着一股子搞笑的味儿，许思罪也不知道被这话捅到了哪根笑神经，一个劲的笑，最后竟然笑着笑着外头靠着车窗户睡着了。
“醒了醒了小哥，都流哈喇子了啊，留下来了，诶呀我衣服。”许思罪被人一顿晃悠摇醒，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脸：嗯，真帅。
“醒了啊，醒了快起来，我肩膀子要麻了。”宋康一边说一边用左手去推枕在自己右肩膀的脑袋。右边这人不知道什么毛病，一开始还靠着窗户睡得挺老实，突然坐直了往自己这边倒，靠在自己身上还蹭了蹭找了个舒服位置。要不是瞅着这人还顺眼，说啥都得给他一顿电炮锤醒他，更别说忍受他还流口水，还流的右肩膀那一片衣服全湿了。什么睡相这是！

许思罪缓了十秒终于醒过来，赶紧直起身子，一句话不说拉开车门就往外走，仿佛只要走的快就不知道这丢人的事是谁干的。
结果就是，从进警局到出警局，全程黑脸，全程低气压。
出了警局站到门口台阶的那一刻，许思罪终于没忍住小声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那啥，你别生气哈，你把你衣服给我，我帮你洗。”还一边说一边小幅度的往宋康那边挪。
宋康:……抬手脱下来衣服放到他手里，转身离开。
“哥，慢走啊，慢走。”许思罪后面跟他打了声招呼，抬脚往反方向走。走到路边一个黑暗的地方，许思罪做了一件猥琐的事情，他把脸埋到宋康的衣服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特有的味道顺着衣服被吸进鼻腔，在许思罪的脑子里炸开。味道有一点熟悉，似乎在哪里问过，一瞬间又想不起来，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和说不上来的香气，让这衣服上的味道变得独特又舒服。像这衣服的主人，带着点生人勿近的痞气，又耀眼着抓人视线，他普通的就站在那里就是最显眼的存在。许思罪突然又想起了宋康站在灯光下朝自己一笑的场景，眼睛里凉凉的是揉碎的灯光还是夜空中闪亮的星星，不得而知，但那双眼睛好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