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少年弦 11–15(3)

孟鹤堂看着秦霄贤一步三回头的下楼出门，同时目光也迅速扫过了一楼的大堂，没有周九良的影子。
孟鹤堂没有惊动掌柜，独自一人重新回到二楼，绕着二楼所有的雅间走了一圈，按秦霄贤的意思，周九良该是独自一人，可二楼除去喧闹的房间之外，其他的房间都空无一人。
大活人一个，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孟鹤堂走到一扇开了一半的窗前，看着窗外隐在夜色里看不分明的房屋，眼前浮现出的却是跪在胡师父墓前被金陵城冬日的大雨浇的透湿的周九良。
那时周九良突然消失不见，孟鹤堂差点把整个金陵城翻过来也没能找到人，最后才在郊外胡师父墓前找到冻得脸色苍白但还是倔强的跪在墓前的周九良。
被大雨浇的透湿的衣服紧贴着周九良的身子，显得他越发瘦削，周九良红着眼眶看着孟鹤堂，哑着嗓子问他，为什么我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纵然小先生再怎么智计过人光风霁月，可周九良也不过只是个刚及弱冠的孩子而已。
时至今日孟鹤堂回想起周九良当时的模样心里还是忍不住刺痛，他明明也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人啊。

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吹进来，吹得孟鹤堂露在外面的手有些凉。
窗子？
冬天夜里的窗子怎么会半开半合？
孟鹤堂顺着那扇窗子出去，利落的翻上去，果然看到了独自坐在房顶的周九良和他身边七零八落的酒瓶。
孟鹤堂皱眉，快步上前抢下周九良手里的酒瓶，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披在人身上。
“少喝一点，你是傻小子不知道冷吗？”
周九良转头盯着他，脸被酒气激的微微泛红，看到孟鹤堂竟瞬间红了眼眶。
“先生......”
孟鹤堂愣在当场。
自从再见，周九良就没有这么叫过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省了称呼，上次被他逗的狠了更是干脆直呼其名。
孟鹤堂愣怔的功夫里，周九良直接主动扑进孟鹤堂怀里，脸埋在他怀里像只小猫一样哼哼唧唧，看上去委屈的不行。
孟鹤堂以前从未带周九良喝过酒，实在没想到喝多了酒的醉猫居然是这副模样。
“九良听话，咱们回去好不好？”孟鹤堂摸着怀中人的脑袋，轻声哄着小醉猫。
“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