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姥】十里花香(2)

彼时你尚未馆发，我也尚未戴帽。
你身着一袭红裳对我笑，眼里透着无邪的美好，那是只有师兄上外游历才会有的风景。
你对我的崇敬让我觉得你是需要我的。
直到你我都不愿回忆的那一天之前，你应该，或许都是需要我的。
醉里你满面笑容，梦里才遇得你重叫我一回师兄。
命何如此，造化弄人。
犹记你刚及笄那年，满山的红花似是都为你开遍。
你被漫山遍野的蝴蝶簇拥着，亦或是你身上的花香，亦或是你本身就比那红花更艳三分。
是啊，那些个不过是俗脂艳粉的死物，怎能比得上你？
被花团簇拥，被鸟兽包围，你便是万花丛中最醒目的一点红。
你可曾知晓那时的我是多么幸福，幸福你最美的时刻尽揽我的眼底。
连师兄都无瞧见过的美艳不可方物。
卧榻旁的灯熄灭了，月色也越发朦胧，屋外守卫的呵欠声愈来愈明显。
我现在没有收拾他们的欲望。
我只想借着酒香，多看你几眼。
——师兄，你觉得这满山遍野的花儿美吗？
自然是美的。
——师兄，如果你喜欢，我们今后可以经常来这里游憩。
只要有你在，那里是不人间绝境？

——师兄，那你觉得......我美吗？
你狡黠地一笑，推开了我的心门。
“东方求败！你欺师灭祖，从今往后，你同我玄武门再无相干！”
清晨渐觉凄凉，白露透着寒光。
自出关后，我第一次体会这日光的可憎。
明明是那么的红，却又那般的冷。
同你一样呢，师妹。
“教主，为了成就您的大业。我们已将这世间的正道扫荡得干净，唯剩下果冻三剑客等人尚未被擒获，请教主责罚！”
“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禀告教主，他们现在玄武门附近，听说是要向天山果姥拜师求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果冻三剑客，你们这次可算押错了宝。
“我出去一趟。”
“教主？”
“出关这么久，我还没回去见见我的好师兄，好师妹呢。”
“恭送教主！！”
久疏问候，你还是以一席红妆迎接我啊。
“师妹，好久不见。”
“东方求败！你我正邪势不两立！”
清水池边，荷花依旧。
只是赏花人早已不复旧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