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情意结3(2)

东阳先生道：老朽受大人所托，教育合府学子，自然有教无类，超越小姐暂跟启汭一样跟读，认字再另外教授。”
周深想到此前她包在帕子里的字条，蝇头小楷没有多年书法笔力写不得的，能套用投桃报李典故，至少诗经是读过的。既然谎称不识字，想来越儿不愿在马府招摇。
起初还能听见越儿偶尔跟读的声音，没出半个时辰竟然没了动静。隔着珠帘缝隙，才隐约看到她趴在桌上睡着了。周深心下着急，先生最恨学生睡着，无论男女但凡有犯必要挨二十手板，手心不烂也得肿胀数日。
周深咳嗽几声，越儿纹丝不动，又丢过去几个纸团，越儿似睡沉了。眼见着先生要踱回女学生一侧，周深大叫一声：“救命啊！这么大的蜈蚣！”从桌椅上跳开，堂上登时乱做一团，周深趁乱跑去另一侧把越儿摇醒：“先生发现要挨手板的，快醒醒！”

“读书人应心有惊雷面若平湖，一只蜈蚣扰乱课堂读书人体统何在？”先生瞪圆了眼睛，“深哥儿，你过来！”
周深不以为意地晃过去，乖乖伸手，先生扬起戒尺，狠狠打了二十板，周深咬着牙，忍痛的样子倒真是面若平湖。打完了，他甩着手朝着珠帘一侧悻悻道：“这下刻不了糖喽。”
汀兰跟沚兰咬耳朵：“先生也忒狠了些。”
沚兰道：“他这样的性子先生不管，将来怕是要娶个恶媳管着。”
“二位姐姐，这 课要上到什么时辰？”越儿悄声问道。
“两个时辰。”沚兰柔声道：“妹妹可是听腻了？”
“ 我想去茅房。”越儿低声道。
“先生！妹妹要上茅房厕！”汀兰嘴快道。大家哄笑，哪有女子张口闭口茅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