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知心（二）(5)

她本是极聪慧的，细思之后立刻明了他的真正身份，“九天应龙啊。”傲然神色顿时更冷，道：“堂堂天界大殿下，来我妖界，不知有何贵干。”
他做事向来稳妥，滴水不漏，还是第一次在陌生女子面前自揭身份，有意无意的自称小仙，也不知自己当时是如何想的。
也许，是因为她看到了他的龙尾，还把他当成蛟妖族人了吧。
想到此处，润玉轻轻笑起来，那时候她可真的是凶得很。
后来事情办完了，他也没有立刻离开，着意在妖界多盘桓了一段时日，还在他们初遇的地方搭了一座小屋。
每日她都会甩开护卫，悄悄过去找他，两人谈天论道，以古说今，愈发觉得一见如故，难得投契。
聊天喝酒打架，自幼就被众仙称赞为稳重端方的夜神殿下，在天界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在妖界那段时日算是做了个遍。
有一日，见她迟了许久未至，他便化出龙尾，浸入潭水之中，调息休息。
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来了，眼珠一转，墨色晶莹的鳞尾缠上他雪白龙尾，她偷看他一眼，见他面色绯红地看向她，故作骄矜地扭头哼了一声。

后来他离开妖界，她拿出了自己那片珍贵的逆鳞，与他约定千年。
想起初遇情景，与她当初神情，想起她与他相缠的鳞尾。他莹润秀雅的眉眼之中，满溢出了温柔。
霜白手指拿出那片逆鳞，轻柔一笑。罢了，既然你不主动，那便我主动罢了。
研墨铺纸，推开镇尺，挥毫默细语：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相与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