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海

沉入深深的意识海。
我轻轻地呼吸。我梦见深海的珠蚌，海心的你，你周身浮动着稀薄至极的空气，我游动我的四肢向你靠近。
下沉。
下沉。下沉。下沉。
我在水中睁开眼睛。逆着水面闪动的阳光，我下行。下行。下行。
我于海波中隐没，向下游去直抵海心。
晦暗。
晦暗。晦暗。晦暗。
水压，不重的，像一座文明的墓碑，墓里埋上几千年，几万年，几千万年的思恋。我拨开层层水藻，周身是驻停的鱼群。我下行。下行。下行。
我跃进意识的大海。
我没入心流的汪洋。
记得你说你的星球没有水，氢氧分子以冰的形式长眠在极寒的永夜半球。水是我们星球的东西。但为什么，意识海里你躺在水底。你喜欢水吗。你喜欢我的文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