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 永夜 （十八）

吃完火锅，周九良把孟鹤堂送回酒馆，有点想抱抱孟鹤堂，但是没什么理由。站在店门口看了看孟鹤堂，欲言又止。
孟鹤堂倒是更为直白，和周九良道别之前，拍了拍周九良的肩，然后张开了双臂，
“周航，我可以抱抱你吗”
周九良没想到孟鹤堂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话音刚落，周九良已经把眼前的人拥入怀中。
还是，一样的，拥抱。一样的温度。一定也是一样的人。
周九良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也没有敢抱得太紧。听见孟鹤堂在自己耳边轻轻地说：“航航，谢谢你陪我过生日。”孟鹤堂清透的声音像柳橙味的风灌入耳中，又像栀子花的花粉臊着鼻子。柑橘调的花香往往让人能够沉迷，不是因为花的迷人，而是因为柑橘的清新让自己误以为清醒。
孟鹤堂在被周九良抱住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每一声都清晰至极，每一声都强而有力。那是一种要突破胸口的力量，也是一种在冲击神经的力量。如同猛虎被荆棘所困，因为痛苦所以渴望逃脱，又因为企图冲破荆棘而承受更大的痛苦。那个猛虎，是孟鹤堂遗忘的记忆，呼之欲出，却无法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