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x狮蝎]她的消失(18)

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葛罗莉亚，那必须要在自己消失之前把所有想要做的事情做完。
因为那是葛罗莉亚亲口要求的，“葛罗莉亚”的愿望。
眼皮很重，随时可能昏睡过去，但如果在这里睡过去，就不可能再醒过来了吧。
说到底，她明明可以活下去，为什么要选择消失呢？
哪怕是自己这样被创造出来的虚假的人格，都还在凯尔希与博士面前争取了一周的时间向这个世界告别。
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夜魔不断思考着。
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把她带回来？
自己真的能把她带回来吗？
带不回来的话又怎么样？
消失真的不可接受吗？
真的吗？
走廊的尽头，生锈的门牌腐蚀着夜魔的思绪。
葛罗莉亚说了，可以“自由”地做出决定。
她搭上了门把手，用下定决心的力量旋转着。
废旧仓库的门推开，走廊的灯光照进了昏暗的小房间，夜魔从光亮处向阴影里走去，那里，蜷缩着一个紫色的幻影。
无神的眼睛溃散着，自我厌弃的样子如同被扔进垃圾堆里的玩偶，看到自己开门进来的身影，眼神中恢复了极其有限的神采。

“葛罗莉亚？”
“你快要消失了。”凯尔希式的陈述从夜魔口中说出，没有感情，充斥着无机质的冰冷。
“我知道。还有，对不起。”
“没有什么可以对不起的。”
是的，没什么可以对不起的，既然葛罗莉亚已经答应让做一切狮蝎一切想要去做的事情，那么狮蝎就没有道歉的理由了。
“如果你想我陪你去死的话，直说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动手的。”夜魔清醒着，微笑着，用甜美的声音向狮蝎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法杖积蓄着术式，发出了柔和而致命的微光。
“我...”狮蝎无法组织起自己的语言。
“没关系，我已经想清楚了。”夜魔看向狮蝎的眼神充满溺爱与温柔。
如果不能一起活下去的话，所要做的事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她没有尝试用言语说服对方，她一直习惯于用行动而不是语言做出自己的决定。
破坏性的法术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术式即将在对视的沉默之中迎来临界点。
言语或许会骗人，但是行动不会，这句话对于谁来说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