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情意结1(2)

更夫敲着梆子 打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子时到，诸君好眠”。听着更夫梆子声儿渐远，谁曾想又来一“更夫”再报一遍。
“哈哈哈，星星你不要念书了，京城有善口技的你去跟着学，半年就能出徒。”是启源的声音。
“星星啊，爷爷带你来是给启源做个伴儿， 只能共进不能共退啊”周深似在模仿老者的声音。
启源再度大笑。
“启源休得无状，读书人气度何在！”这回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越儿想来是马知府了。
启沅笑得前仰后合，大呼腹痛，“我得回去了，最近嬷嬷夜起频繁，她知道少不得告诉母亲。”
越儿躲在树后，不知道怎么露面。只待启沅走后，周深竟还在林子里流连。“见之不忘，思之如狂，四海求凰，不在东墙，难诉衷肠，慰我彷徨。”周深底底浅唱，月光从林间缝隙一泻而下，洽洽落在他衣衫上，丝丝缠绵的歌声竟让让人听痴了。
眼看着周深要走，越儿干咳一声。周深一惊，回头一看，思之如狂之人就在背后，随即羞红耳朵。随即佯装镇定，“杨吵吵，不好好睡觉，出来游逛什么？”

“周星星不好好睡觉在这儿瞎唱什么？”
“我向来如此”
“我也向来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便不再斗嘴。
“还你帕子。”越儿将帕子往周深这边一丢，里面还包着东西。
“就为这个？”
“再道一句感谢。”越儿羞于当面道谢，转身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走出林子。
周深打开帕子，里面包着一颗糖果子，底下是一片小小的笺，用蝇头小楷写着“投我以糖报之以果”。周深笑着将帕子仔细收好，糖果子却没舍得吃，一路攥着带了回去。
前脚刚进门，越儿就看到张嬷嬷一尊佛似的坐在屋子当中。“嬷嬷，你梦游呢？”越儿伸手在嬷嬷眼前晃了晃。
“醒着呢，给我跪下！”张嬷嬷骤然变了脸。
越儿不明所以，但她长听父亲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舔跪地跪父母”，自己虽是女儿身，也不见得随便下跪。“嬷嬷，我扰您好梦了，给您行礼赔个不是，让我下跪恕我不能。”
张嬷嬷拿出藤条，扬手打在越儿手臂上“女儿家 夜会男子成何体统，说出去让人笑话。以后还怎么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