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缘起3

 当日夜深，越儿辗转难眠，任她七窍玲珑心也想不明白，父亲如何就将她独自留在马府不告而别。到了寅时， 马府人声寂寂，纱窗外只有鸣虫不眠。越儿心下一酸，往后余生再无所依。张嬷嬷在外间酣睡，偶有鼾声。
越儿披衣下床，行至庭院。 夜露沾衣，明月将圆，此时，一阵歌声 似月光般洒下来。
歌中所唱，就是白日周深所提《饮马长城窟行》“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辗转不相见。……”歌声如泣如诉。
听到“忽觉在他乡”一句，不觉怔怔地落下泪来。只是诗中最后一句，那歌者略作修改，“所重一己身，所思长相忆。” 越儿自小跟父亲读过几本诗抄，这两句她是懂的。歌者劝慰她，珍重自己，把父亲放到心里。
那歌者自是周深，他本来少眠，白日里又见越儿那一遭经历，心有戚戚，不知那哭成泪人儿的女孩是否睡着，就借着歌声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