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sn/魔伊】选择之间(3)

以至于和爱丽回到房间后，卫宫切嗣还处在幸福的眩晕感中，即使这份幸福实际上不属于他。
“呐，切嗣……”
他看着爱丽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已经明白了。最了解他的妻子，怎么会没有察觉呢。
“虽然和我的切嗣有些不一样，但我确信你也是切嗣。”她坐在床边，温柔的笑意依旧没有褪去，“切嗣看到我的时候流泪了呢，是因为那个身为圣杯的我已经不在了吗？”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不是不存在圣杯战争，而是这个世界的他选择了放弃吧。
他看着女人平静的陈述，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或者是怨愤，无论卫宫切嗣作出怎样的选择，爱丽丝菲尔都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这一点他早就已经明白，悔恨在某种意义上是亵渎了她的爱意。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他就有了舍弃一切的打算，但是……
在理想坍塌，失去了一切的末路上，卫宫切嗣终于变回了普通的人类，想要抓住仅存的牵绊，带回伊莉雅，逃脱成为圣杯之器的悲惨命运。
他失败了，带着遗憾离开。而这个世界温馨美好的一切甚至让他开始质疑自己曾经的决定，如果当初放弃圣杯战争，背叛爱因兹贝伦，至少他身边的人，都可以获得幸福。

“你的愿望，我收到了哦～”
他怎么能忘记呢，那个萦绕了五年，充满恶意的声音，就算在死后依旧没有消散。
原来根本不是恩赐，是蜜糖下包裹的恶意，像镜子一般映照出他的丑陋，再一次让他认识到，他什么都没能拯救，只能徘徊在痛苦的深渊里。
“……切嗣？”过长的沉默让女人有些担忧，卫宫切嗣暗淡的眼神倒映在她眼底，其中隐藏的痛苦和挣扎，就如同她身边的那个人一样。即使身边的人获得了幸福，卫宫切嗣的痛苦也无法完全消退。
“切嗣他啊，虽然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不是没有后悔的。为了我和伊莉雅自私地放弃了全世界的正义，他也一直在自责。”女人的笑容像冬日的雪花一样，纯净而脆弱，“我所能做的只是陪伴在他身边，让他少一点痛苦。”她注视着卫宫切嗣，又似乎是透过他在看着另一个卫宫切嗣。
“理想本身不是错误，但切嗣总是在苛求自己，背负那么沉重的十字架。”
“果然还是因为太温柔了……”
明明是笑着的，一如既往温和的语气，卫宫切嗣却知道眼前的女人有多么心疼那个男人。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除非理想真正实现，卫宫切嗣都无法得到救赎。他的前半生，注定了他背上沉重的十字架，也许有过短暂的幸福，但痛苦和负罪感始终如附骨之疽，从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