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升x你】 帮凶 03(2)

雷雨伴随着闪电肆虐在这座海滨城市。
恍惚间，你觉得天地间只有这辆小车了。车里的气味和温度让人眷恋，尽管都是一个杀人犯带来的。
“…老师”，你转过头看张东升，问了他一个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幸福吗？或者说，你曾经幸福过？” 一定是脑子抽风了，你心里有些许懊悔。
张东升的侧脸被闪电照得煞白又暗下去，你模糊地看见他嗫嚅着没有说出话。
自觉地没有再出声，你看着玻璃上水流的痕迹发呆。
馨佳小区门外。
张东升停下车，见你仍在神游天外，他拍拍你的肩膀：“你很喜欢发呆呢。”
你笑笑指指他的衣服：“老师你不也很喜欢衬衫嘛。”
张东升愣了愣：“…是很喜欢”，他从包里抽出一套卷子：“这里面我画了些题，下周就放假了，记得来我家上课，地址写在里面了。”
“知道”，你接过卷子，好像没有那么害怕张东升了，而且他心情还不错，好像已经忘了刚刚的事了，于是你开口：“老师，关于刚刚路上我问的问题…”
张东升的笑僵在了脸上，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对不起老师，是我多嘴了”，你想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狭小车厢。
但是张东升关上了汽车的防盗锁。
“老…师？”你颤抖着声音问：“我该回家了？”
“等等。”
张东升摘下眼镜，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问你，上上周周三，你是不是去了六峰山？”
……
...
长久的沉默。
“…是。”
“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嗯，不是，没看见啥！”你摆手解释：“我只是去六峰山拍照…”
“不必忙着解释”，他转过来盯着你，没有了眼镜遮挡，他眼睛里的寒芒全然扎进了你的脑子里；“为什么没告诉警察？”
“告诉警察什么？”你装傻希望能躲过去。
“我杀人了，是我杀了我的岳父母。”张东升面无表情地说。
“…”你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为什么？嗯？为什么没告诉警察？”他逼问，身子凑上前来，宽阔的背脊遮挡住了车外路灯在雨中本就昏暗的光线。
你脑子乱成一堆：我为什么没告诉警察？我本来是要说的，但我不知道有没有证据就没说。然后…然后，我有证据了，但我还是没说，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