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乔迪】Chimera（嵌合体）(2)

那句话怎么说，礼貌不过是被归化的暴力*。
迪奥于他是永远无法理解的未知。
“你在这里。”乔纳森说，试图撕开沉默。
他推开走廊尽头的书房门。房内唯一的光源来自书桌上的一支烛台，橘色的火驱散开半米夜色。迪奥转过身，影子落在墙上像座即将沉默的孤岛。
如果他没有看走眼，迪奥刚刚用袖口擦过的眼角是红肿的。
“为什么不睡？”
“我从达利欧的东西里翻到了母亲的遗物。”他对乔纳森露出一个微笑，眼睛藏在垂下的金发后，“她唯一的首饰，猜猜是什么？”
他在跃动的火舌旁晃了晃，露出一截漂亮的白腻的手腕，命线泛着青色。太瘦了，乔纳森蹙起眉，似乎是只要自己稍微握紧就会留下淤青的纤细。为此乔纳森常常给他塞糖分极高的巧克力，注视着他不情愿地把手指上散发着香气的碎屑卷入口中。可他依旧瘦弱，尖锐，像一株颤抖的寒叶。

于是他摇头，接过迪奥手里的珍宝，一副珍珠耳环。耳环并不华美，圆珠表面有部分脱落斑驳，内里则是毫无光泽的暗黄。乔纳森想起宴会上贵族夫人们脖颈上雪白的明珠，相比它在烛火下显得气息奄奄，与此地格格不入。
“这是……”
“是假的。”金发的少年笑起来像太阳，“大概是什么人拿来抵赌债的，想想看，达利欧怎么可能会给母亲买珍珠。”
似乎是说了什么精彩的俏皮话，他止不住笑，仰起脸对乔纳森得意洋洋地眨眨眼，“小少爷，帮我戴上？”
“戴？可是你没有……”
“就用这个，”迪奥拉过乔纳森的手放在唇上，再堪堪移到耳边，“你亲自，给我留下一个印记吧。JOJO。”
这并不是个好的提议，特别是对于一个绅士来说，乔纳森抽回手。他隐隐感觉面前的迪奥有什么不同，像是刚刚褪去婚纱的新娘，他身上流着贫民窟的血，捏造出对义兄的爱情散发着烂水果的气息，孟浪过头，糜甜过头。迪奥·布兰度与他终究是天差地别的孩子，他也许并不是属于他的星辰，而是谁都能尝到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