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别样的情书(2)
对他的初恋杨开慧,毛泽东从心底里感激她的父亲--他在湖南师范的启蒙老师杨昌济,这段发生在传统的杨先生去世之后的自由恋爱,让毛泽东终于走出了14岁就在他的心灵深处烙上灰暗的、那个父母"包办"年长他六岁的老婆罗氏的阴影。
杨开慧这个既传统又浪漫的新时代知识女性,在毛泽东1921年北京之行彷徨、灰暗的天空中,洒下了五彩祥云。
这五彩祥云艳丽了陶然亭宽阔的湖面,同时也艳丽了紫禁城略显局促的护城河,而水面两岸的密密麻麻垂柳上,则留下了两个人咿哝低语的回声。
对于1930年深秋那个萧瑟的杨开慧就义的日子,毛泽东是这样描述他的感情:“开慧之死,百身莫赎。”
虽然只有短短的八个字,但是我们从字里行间,可以像触摸自己胸膛那样清晰地感受到当时毛泽东悲痛欲绝的心情。
若干年后的1957年,在给故人柳直荀的遗孀李淑一(杨开慧的闺蜜)回信时,毛泽东对他曾经志同道合的妻子仍然这样缅怀:"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
而毛泽东与杨开慧小别时写的那一首鲜为人知的《虞美人·枕上》,此时此刻,倒真的符合我很多的心境。
“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晓来百念都灰尽,剩有离人影。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冥冥之中又一个十年,1947年,贺子珍终于结束了苏联如流亡囚徒般的生活,回到中国之后,她才从更多的方面理解了她曾经的丈夫。
他的一双并不宽阔的肩膀上,背负着整个中华民族的未来和希望,与此同时,他还要时刻提防很多双鬼邪、狡诈、凶残的目光。
遥远、冰冷、艰辛的异国生活让贺子珍更多的理解了那些食不果腹奔驰在崇山峻岭之间,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和死神进行顽强搏斗的日子。
她也不在怨恨了,那些每隔一两年就要亲眼看着自己刚刚生下的孩子离她而去的画面,也从她的脑海里,淡淡的、一点一点的逝去在愈发平静的梦里。
对于毛泽东来说,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像井冈山永远盛开的杜鹃花,但是他已经闻不到花的芳香。他表现的很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仅仅是照顾好贺子珍的兄妹和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