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ING GENERATION》第一季:007:红龙(7)

而那在寒冬中相依前行十几年的二人，再也没能迎来春天。
而春天，在几十个日夜后，悄然来临。
像是假作偶尔不经意的巧遇一般，然后淡淡地问候一声你还好吗？
只是如今，没有了回应那句问候的人。
绿芽咬碎了冬天的包裹，点点翠绿在风中摇曳。
但这点翠绿，却打不破纽约的雨。
纽约的雨，总是莫名带着一股死气，这是纽约这座钢筋水泥森林特有的死气。
但这股死气却像是最烈的威士忌一般，即便知道喝下它会灼伤你的肠胃，却依旧止不住地沉沦其中。
即便最后，狼狈的趴在洗手台旁呕吐着，喘着气，抬起头，隔着那一层朦胧的氤氲看着镜中红着眼眶，狼狈不堪的自己，却依旧止不住自己的手伸向下一杯。
也许，这股死气，并不只是在这座城市，也不只是在城市。
面前的男孩静静的看着两个小小的墓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默默的抓住了黑色西服的衣摆。
很像他的爸爸妈妈，不仅是那一头金发与那双深褐色的眼眸，还有那股永远不会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软弱的倔强。
猎人看着那两个小小的墓碑，细雨冲刷着石碑，让上面的刻字有些模糊不清，这是他们仅存的痕迹，可他们却连自己真正的姓名都没法留下。

他蹲下身，像对待成年人那般用力握住了那个孩子的手，然后轻轻抱住那个孩子，他能感受到孩子僵直与冰凉的身体，他看着男孩紧咬颤抖的下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尊重你的选择，记住他们的名字，也记住你的名字。”
男孩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猎人站起身，走向那个中年男人，说了声，“先生。”后，默默退到一旁。
“只剩下五个了。”中年男人眺望哈德逊河，像是在与老友叙旧，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
五个，这是在2045年响应行动并持续服役至今天的国土战略局特工的数量。
这个数字从最开始的五百人，到三战后的七十五人，再到春日行动前的七人，再到今天的五人。
中年男人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手表，任由细雨将自己的风衣湿润。
直到那件黑色风衣变的无比沉重后，他才开口说到：“猎人，我需要你给我带出第四批。”
猎人皱了皱眉，“先生如果需要人手，可以直接走正常渠道调度，你是国土战略局第二领导人，我想你不会没有这个权利。”
“呵，第二领导人。”中年男人冷笑一声，“你比我清楚，那些钝刀根本用不上，拿着他们去狩猎只能继续沦为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