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只爱西经（九）(2)

“孟哥，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出去走走。”
看完电影，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人群散场。周九良撇头看向身旁的孟鹤堂，说。
“我们最近的演出都排好了，等过段时间，哥陪你一起去。”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的眼睛很温柔很温柔，好像盛满了极深的深山中的泉水，欲溢未溢。
“你要准备结婚的事情应该会很忙。”
周九良的目光和气的很，上至天空无穷远，下至地心无限深，偏偏不看他的眼睛。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孟鹤堂的头顶浇下，浇的他透心冰凉。
“我们也走吧。”
周九良拽孟鹤堂的衣角，将他的思绪拉回。
“航航…….”
凌晨二点，电影院门前，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孟鹤堂没有开车，来之前非要周九良去接他，此刻他看着远方，眼中有了雾色，太多话如鲠在喉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孟哥可以自己告诉我，不必通过那么多人传到我耳中。我长大了，不会再穿着不合时宜的红格子衬衫参加婚礼的。”
孟鹤堂咬唇，试了几次张不开口，只能听着周九良一人说。
“那天我就不去了，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礼物，大礼。”
周九良笑着转身进了驾驶座，又给孟鹤堂打开了车门，看着孟鹤堂坐进来。
“航航，我没有。”

周九良伸手打开了收音机。孟鹤堂的话语消失在广播中女主播甜美动听的声音中，车外的远方已然有些微微的光亮，高速公路上，镶嵌的路灯穿梭而过，如同水流。
孟鹤堂的余光里是周九良的侧脸，认真开车的周九良，不再看他的周九良。
那个少年，依然如多年之前，坐在他身旁，可是他一不小心，推开了。
“九良，何必呢？”
“四哥，他以为我还是那个天天粘人，敏感又没安全感的小孩儿。他错了，我会长大，我的爱也会。”
年少时，爱他，是穿着一身不合身份的红格子衬衫别扭的站在他身旁，转身跪在卫生间里吐到直不起身子。
长大后，爱他，是在某一个明媚的早晨，穿着平常的衣服与他微笑，挥手分别，独自远行。
周九良想起孟鹤堂在新婚第一天的早上听说他半夜吐得进了医院，顾不得去度蜜月跑到宿舍，蹲在他的床前，满脸藏不住的担心。
“周宝宝？”
“孟哥，不疼了。”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伸出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头发，温柔的，颤抖的。那一刻，四周，一片安静，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我这一生都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