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新都市怪谈：不要动！拉特兰！（上）(6)

雕像，天使的雕像，一尊生就双翼的哭泣少女。她无处不在。
她一丝不挂，单膝跪在无字的石墩上，向天空伸出双手，好像在渴求什么；瘦弱的躯体上能看出凸起的、伤口结的痂；她面容姣好，但选用的石料却刷上了一层白石膏，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颜色；她的表情是无辜的、茫然的，让人联想到名画《希奥岛的屠杀》中那位不知所措的妇女。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无法盯着她太久———那种受折磨以致麻木的神情令人落泪。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风车下的房屋”这张图里，她就倒在河浜的乱石里；桥洞中，一模一样的天使雕像多了几道裂痕，她成为了流浪汉的靠山；在那些教堂的照片中，她出现在了管风琴的右下角、洗礼台的正上方，她出现在了所有不可能有雕像的地方。
无论何时，她的手总是向天空伸去。就是这双手，在送葬人眼前，仿佛一片死寂中唯二游动的蛇，在静物照片中不停地蠕动着。 
维娜沐浴着整座西敏宫最充沛的阳光，她注视着送葬人———他就坐在摄政办公室高窗底下阳光的死角。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的表情有一瞬间乖张的扭曲，但很快被他克制下来。

“石像动了。”
维娜缓缓说出了这四个字。
“这尊天使像最开始被发现的地点是在西敏寺的墓地里，但它肯定不是原本就在那里的。我们在它的底座上没有挪动的痕迹，它好像凭空出现在了墓地。最后，西敏寺为它举行了驱魔仪式并将它封存。”
“你在听么，送葬人？”
他有些出神，每一次呼吸他的眉角都被挑起。渐渐地，维娜甚至觉得送葬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闭上了眼，慢慢调节自己呼吸的节奏，从他嘴里，还能听到一句轻微的“这不是真的”。
“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推进之王，可以和我讲讲雕像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么？为什么她出现在了这么多张照片里？”
“正像我刚才说的一样，石像动了。在发现她的七天之后，她从西敏寺的地库里消失了，就像蒸发了一样。随后的一个月里，她出现在了伦蒂尼姆以至于维多利亚的其他地方。这些照片是我们收集来的。送葬人先生，你可以提供给我们一些情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