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探花(9)
象棒客这样的人,一开始就在墙壁里面,但前方的路也是遥无尽头。十年前他就是为了赵鹤鸣的一棍而出门游学的,这十年使一个虎头虎脑老海这般的少年,渐渐变得形销骨立,黝黑苍老,象一条瘦瘦的棍一样。十年了他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找赵鹤鸣,对一下决定自己命运的第二棍。想到这里,棒客轻轻地叹息一声,他一手拎着绑扎得十分整齐的行李袋子,一手提着他的棍走上楼顶,只见老海已练得双颊通红,满头热气,一条棍舞得风车一般。毕师将行李袋子放好,走了过来,老海立住棍望着毕师。
“你的手套呢?把它戴上。”老海疑疑惑惑地戴上棉手套,顿时就显得笨手笨脚的。
毕师随意拿起棒,示意老海举棍朝自己打来。老海对着毕师举起棍来。对着毕师举起棍后,他才明白毕师到底是什么——毕师既不是一株庄稼,也不是一面土崖,也不是一条棍,而是一面墙,他浑身浑然而又逼人的劲道,令人绝望的拿棍姿势,是一面无形却又沉沉不见边际的墙,这面墙将老海彻底隔在了外面。
“你朝我打来。”毕师说。
老海心里凉凉的,泪水涌上了眼眶。
“你朝我打,放心打!”毕师再次说。
老海朝毕师一棍劈去,只听“砰”“啪”两声,老海的棍已落地,他的前手一阵疼痛。这时他才明白毕师叫他戴手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