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ver【面颊-那些容颜的故事】(2)

那一瞬间，我又看到面前那张脸，昏黄的路灯由上而下打在他泛着微红的脸颊，那时候我才真正看清，那个家伙居然把他当做宝贝一样的胡子刮掉了，还刮得那么干净。
其次我开始在心里默默感叹，法国人的鼻子怎么都那么高，像是一座不能翻越的高山，矗立在哪里，但在那张脸上，叫我怎么也说不出违和这两个字。我觉得我失语了，有一双过于深邃的眼睛在盯着我看，让我不得不也望着那个深渊看去。但我明白，那片深渊和普通的深渊并不一样，我可以从那里面看到尽头，
他说：是我。
那束光照着他的侧脸，照了很久。然后他说“我见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未来的伴侣。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我身边有天使，他是这样告诉我的。我在墓地里淋雨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只要我需要。现在我想要自私的跟你兑现承诺。”
我记得，我特别不解风情的回了他一句，我说“这些话你为什么刚才不说？”说完我自己就笑了，他也笑了。因为我平时从不在公共场合和他或叫他说那种肉麻的话，我觉得这一点都不绅士。不过，人在酒精的催促之下，什么话都不经思考就说出来了。

他听完，想也没想就说“这是属于我的秘密。”我敢打赌，那时候的他一定酒醒了。就留我一个人因为一句话不知所措，像一个初次被告白的少年。
他完全没有要等我反应的意思，接着说“你的脸太好看了，但我更喜欢你的真心。愿上帝保佑你，我的爱人。”他拉着我衣角站起来，我们就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亲吻。
似乎，在这之前我都没有感受过这样温柔的亲吻。
这才是我们的婚礼。
没有起哄喧闹的人群，没有酒精和玫瑰，没有闪亮的灯光，浪漫的音乐。我们只是因为相爱而拉住了对方的手，因为自己的爱情露出笑容。
仅此而已。
当我们都垂垂老矣，我像现在这样坐在椅子上，可能连站起来都要费一番功夫，他只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是一天。
我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坐在他的身边，就这么看着那张令我深陷其中的脸一整天。
不得不说啊，那张脸还真的是有些魔力，就算是已经骨瘦如柴，满脸都是皱纹，他的脸颊还是保持着年轻时的轮廓的模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更偏向于亲吻他的脸颊，而不是嘴唇。他也并不反感我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