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轮回 （第二集 捡来的女孩）(2)

我又讨厌起自己这身衣服，将外衣脱下松松绑在腰上，露出军绿色的T恤。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蹲下看向一个身材有些肥硕，皮肤已经松弛到似乎披了一张皮的老婆婆。我知道自己这张脸还是有点迷惑性，虽然快三十了，作出硬朗阳光的样子对普通人还是突破心理防线的利器。将嘴角上扬露出八颗牙齿，“阿姨，我看您都有汗了，我帮你做一点活，也是做做好事了怎么样？”
她抬起脸，古井无波的样子，也不说话，死寂的双眼扫了一眼我又垂下去。不会是个哑巴吧，我开始怀疑。却还是低了头从一堆碗碟里拿了碗给她抹了，再小心放到边上的空地慢慢堆起来成了一摞。偶尔抬头对她笑一下，释放善意。
似乎觉得我真的是个做好事的，她脸色微微缓和起来，有了一点人气。“小伙子，谢谢啦，难为你还给我这老婆子擦碗。”
心头一松，好赖不是个哑巴。“害，我一向也喜欢帮帮别人，大家在这里都挺难的，这年头生计不好找啊。阿姨您都这么大了还在操劳，挺不容易的。”我笑意更明显了些，听她唠叨了些家长里短，知道心理防线大概打开了。
“阿姨，我看这里基本都是些老人，房子也老旧了，年轻人应该差不多搬出去了吧，这地方不太好呆啊。不过刚才好像也看见一个挺年轻的姑娘，不知道是不是看花眼了。”我试探着朝观察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她顺方向看去，想来心里有了数。

“这姑娘啊，惨呦。这里到不全是老人，我还是有活计的。等大晚上你就可能看到其他人了，出去讨饭回来的。还有，唉，带男人来过夜的。她爸妈，就晚上回来。身体都不好得天天靠她照顾。惨呦，老婆子也帮不上忙，都是不容易。”她轻轻又咕哝些什么，大抵是同情和唠叨的话。
这背景真出乎我意料，貌似，父亲是乞丐，母亲还是个妓女，她拖着一家子呆在这又破又旧的地方勉强生存着。这是穷到了什么境地啊！
我又问了下别的消息，似乎这女孩来得有些蹊跷，可能是抱养的。或者说，捡来的。大半夜这户人家回来，突然多了个孩子。说是自己生的也没人信，只是不戳穿罢了。人来人往记得这些的也不多，这个老人还是住久了挪不了地方，才有这些消息。
看来，这份委托可能和女孩真正的背景有关。
她现在的母亲身体不好，总在路上忍不住吐，皮肤有些溃烂，脖子还粗了一圈。家里想去医院又舍不得，一进去，出来了不知道这家人还活不活的下去，就硬撑着病体干着最低档的活计。女孩没接受过教育，他们也没落下户口，一直是有一顿没一顿支撑着活。
到现在女孩竟然已经成年了，按道理可以去找找工作，但是又没有不需要加班加点，也不看学历的工作。封闭的环境也没有人脉可以介绍，便重复着以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