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名侦探刀氪塔——与W一起在龙门办案！(6)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于是我独揽罗德岛的军事决定权。
我开始操作战争，有时会故意放跑敌人，原因既下作又复杂，我需要敌人保存一定的有生力量，来确保罗德岛能持续不断地接到合约，并借此提高罗德岛在国际间的影响力。战争是个巨大而肮脏的人血市场，站在门口往里一看，人命明码标价挂在钩子上等着贩卖。一脚踩进去，裤腿上都是血和的污泥。我看着满脸肥油的屠夫挥下刀，深知终有一日我也会成为那些刀俎之下的鱼肉。
罗德岛的罪即是我的罪，我即是唯一的污点，唯一的蛀虫。
我自知这句话是有多么自大，一个人永远无力去承担一个群体的责任，但我实在无法让步，这些重压同时是我的支撑，我自满于将所有罪孽从阿米娅、医生和罗德岛手中抢了过来，没有这些，我将什么都不是。
每每夜深人静时，我的思维总是不受控制，洪水猛兽冲过来，巨大而锋利的爪子钳住我的大脑，指甲深深扎进脑组织中，渗出血和脑浆。我的思考在捕捉我，追杀我，拷问我，不许我逃离。它在不断地逼迫我去思考生存的本质，存在的理由，战争的意义，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和欲。在无数个黑夜，我的思想令我窒息，仍无法得出答案。我闭上眼，尝试入眠，被我杀死的人，脑海中有无数个，质问我，撕扯我。

这时我会起来泡杯咖啡。
我坐在办公室内，黑夜茫茫。
借着点月光，能看到桌上阿米娅和医生的照片。
我告诉自己，在一切结束前，在“我”的价值被“我”完全榨取殆尽之前——
我还不可以寻死。
——
————
“.…..”
“.…..”
“结束了？”W开口问道。
“嗯……差不多吧，就这。”
“什么嘛……”她很是失望地叹着气，“这不完全就是你玻璃心自作自受，我还以为有多深的隐情，没想到这么无聊。”
“所以啊，我一开始就说过会很无聊，你还非要问，我现在透完老底就很难受。”
二人打着哈哈，月惨白，光失落，没有萤火纷纷，没有蟋蟀㘗㘗，他们在各自的床上配合语言做着动作，可谁也看不清彼此，实际上他们都没有偏过头去正视对方，他们在黑暗中相互演戏，不知道演给谁看，装模作样，是为装给自己。也不知是谁率先意识到玩笑的尴尬，话题接不下去，步入沉默，一时再无交谈。
月亮升至正空，月光不再从窗门洒下，二人终归被黑夜完全吞噬的时候，有谁开口了。
“Dr。”
“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