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弦外声里 第九章：对峙•相拥(2)

“沾毒的东西，一丝也不能碰。”
这是那天两个人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壳当然知道少吃几次不会有问题。罂粟籽是无毒的，罂粟壳中虽然的确含有致瘾物质，但含量极低，不经提纯几乎没有任何作用，特别是被汤汁稀释之后。
壳还知道，虽然法律明确禁止，但靠近边界线的村落中常有人种植这种东西，用作餐桌上的调味品。事实也确如壳所猜测的那样，飒家新来的保姆老家在边区，丈夫因为涉嫌毒品贸易被抓，她没了生活来源才进城做了保姆。后来壳亲自嘱托那位婆婆永远不要用这种“非法”调味品，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让壳生气的是卷的态度。他不明白卷为什么明知故犯还振振有词。
可是现在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因为工作变得对任何与毒品有关的事都异常敏感，甚至敏感得有些过分。也许那天卷说的只是气话，毕竟先改变态度的是自己。
壳从饭碗中抬眼看了看他的卷儿——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仔细看过卷了。
比刚来的时候稍稍胖了一些。前额的头发有些长，一低头就会遮住那双好看的眼睛——应该有一段时间没修剪了。

壳突然有点心疼。说不上为什么，不是完全因为卷的遭遇，也不是因为他最近的状况，就只是单纯的心疼，像每一个有所深爱的人都会有的那样。
安静的一餐。
吃过饭后卷就进了卧室。壳起身收洗餐具。
壳听到房间里传来琴声，还有卷吟唱的声音。隔着洗碗时哗哗的水声，只能隐约听到旋律，但有几句歌词唱地格外清楚。
“我们都是，都是孤独的。”
壳擦净了手，走进房间在卷旁边坐下。
“你……会不会后悔那天打开门……就是你救下我的那天。”
卷停下了指尖的旋律。
“从不。”
“是从不，还是永远不……”
“你今天怎么了？”
话一出口壳就开始后悔，他知道对抑郁症患者来说最痛苦的时刻就是承认自己生病了。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好难过……你说人真的可以相互理解吗？亲密如父子母女尚不能相互理解，半生才相遇的陌路人，真的可以懂得一个人的全部吗？”
“你刚刚不都唱出来了嘛，我们都是孤独的，所以你不孤独啊！”
壳说完突然侧身抱住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