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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程菊浓坐得气定神闲，手里却没有往日盘了多年的手串。从前师父也威严，是因为他管着一班上下吃饭，脾气也大；今日却有些不同的骇人，像是脱胎换骨般不怒自威。
“师父，您对徒弟，就像亲儿子一样好啊。”马成林不顾多想，先说了些亲近讨巧的话，“师父，成林这个名字，还是您起的呢。您从带我出老戏班的那天起，就对我有如再造之恩哪。”他一有心慌，二是真切地伤情，顿时泪如泉涌。
“说吧。”师父的语气也软和下来，他要是真的怀疑，也不会容马成林在这里解释。
“师父，您的嗓子...其实早就不成了吧？“马成林斟酌着字词，小心翼翼地说。见到师父并无不悦之意，继续说道：”我那天在桌上看到一个纸包，要我毒害您，我想幕后之人必然与您结怨，且有嫁祸于人之意。那人能知道我的住所，必定是戏班内的人。戏班里的人想除掉您，原因几乎只是想除了您上位。为防他们还有后手，于是徒弟斗胆把药换成了害嗓子的，再散布谣言说您嗓子被人下药，幕后之人便果然暂避锋芒...师父，徒弟对你一片真心哪！“他流着泪说，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逻辑，程菊浓暗自点头。
”但是你红了，成林，你不怕吗？“
马成林才敢抬起头来，”师父，我原先是怕的。“他脸上显露几分不甘，也有些庆幸：“红的是国泰戏院，不是我。人人都知道国泰戏院的白蛇最好，却少有提及徒弟的名字。师父，若我推测为真，那如今局面于幕后之人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