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其实这个才是原版…)
曾有故人云,“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倒似是将别离说的多么困难、愁思万缕的模样。他虽连故人是何模样都记得不甚清晰,却能记起那人吟诗时江边垂柳尚还苍翠,仿佛世上最明艳的点翠,晃荡着逶迤在水面。
他支起斗笠后抄过手边长剑,起身离开,踏上了江边渡船。
那长剑跟了她许久,连剑鞘都有些褪色,本是上好朱砂染就的浓烈色彩,如今磨的只剩浅淡轮廓。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带着这把剑。岁月从来不饶人,他伸手抚了抚脸颊,沟壑深浅里,埋葬着少年时最纯粹的炽热与渴望。那些炽热与渴望而今被酿成烈酒,入喉辛辣逼得人眼泪直流。
而今他要做的,是将烈酒毁去,他要亲手杀了过往。
许是因为岁月太长久,他已记不清自己经历过什么,却仍能记得自己的过往,大约是因为他的过往都在那人清亮如水的眸子里。他抚摸着剑鞘,撑着渡船的老人看着他,忽然笑着问了一句:“公子此去为何啊?”他低着头低声回答:“杀人。”
那渡公兴许是见多了江湖上血雨腥风,闻言只是笑着继续打船桨:“那便祝公子此去一帆风顺。”他抬头看了眼渡公,而后低下头似是在向自己解释:“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