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海潮(10)

女儿拿右手扯扯他衣袖，指给他看自己另一只手上贴的胶布。
“爸爸你看，昨天是紫色的针，”小姑娘很努力地跟他解释，“今天是蓝色的……比紫色的扎着要痛一些。”
傻孩子，疼不疼跟针的颜色没关系啊。今天换了药，药水有一定刺激性，小孩才觉得不舒服。尚九熙摸摸她小胳膊——长时间输液，人又坐着不动，摸上去冰凉。他拿手给小孩捂着，又小声跟她商量：“晚上想吃什么？爸爸回家给你做。”
女儿努力想了很长时间，然后诚实地摇摇头：“瑄瑄不饿。”

人生病了没胃口，平常小孩早就能巴拉巴拉说一大堆想吃的了。尚九熙抬头看看药瓶，还剩一点，十几分钟差不多就能打完了。
要么回去熬粥拌点菜啥的，熬得清淡些小孩还能多吃点。
在楼下杂货店买了菜，沉甸甸一袋子，瑄瑄也懂事，没缠着让他抱。一大一小吭哧吭哧往楼上爬，到了家门口尚九熙掏钥匙开门。钥匙被压在下面一时间拿不出来，就在他忙着翻包时隔壁家的门开了。
四目相对，尚九熙整个人都懵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