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海潮(15)

“我等下午去趟中心医院把这事儿处理了，你别担心。”何九华戴上口罩，声音被一层无纺布拢着，听起来发闷。
下午他在医院等了挺长时间才把事情办完。老人在诊所挂的药水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家属坚持是医生用药出错，一定要讨个说法。检查后确定不是诊所的错，新药也用上了，何九华去交费时听见老人家属在打电话抱怨。
“没那个本事做什么大夫啊？我**妈的一个破诊所能有什么用……我当时跟你说了直接来医院，现在好了……”

男人声音不算小，医院里病人护士纷纷往这边看。何九华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只是把银行卡和缴费单一同推给收款员。
“交钱。”
四点半。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刘大夫给他发微信，说办完了你就回家吧，晚上我来值班。何九华没推脱，他确实是太累了，明明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精神却依旧紧绷着没法松下来。
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路灯，他走了个错误的道路，路边是高校附属小学和幼儿园，现在正好是小孩们放学的时间，来接孩子的家长挤挤挨挨站在路边人行道上，本来就不宽的马路两边都停了车，一遇上红灯更是堵的要命。车过了红灯，努力往前又挪了点，最后无可奈何停下了——彻底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