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偷龍換鳳（下）(3)

「久聞門松總鑣頭長年走鑣，威震江南，我鶴賀素來傾慕總鑣頭機智武功。我教草創，求賢若渴，今聞門松總鑣頭大才，特捐棄前嫌，望總鑣頭切莫嫌棄，加入我教。
「松柏長青，白鶴展翅。加治木由美親筆。」後面還畫著一隻白鶴。
門松葉子問道：「不知我今宮鑣局跟貴教先前有甚麼過結？非入教不能排解？」高須智乃道：「就是啊！若是非要事，在下也來求一個情。」那黑髮女郎冷笑一聲，道：「你們又不是不識得鶴賀的標記，怎不將新月紫晶先交給我們，反而還找來清越宗的高手與我們作對，還不是過結麼？幸好前輩給你們求情，否則那個姓智的就是你們的榜樣！」
門松葉子道：「在下既已得罪了貴教，那沒再想過能全身而退，請回去轉告貴教教主，說門松葉子一介匹夫，沒敢攀搭貴教。」
黑袍女郎道：「總鑣頭不必擔心，我教教主寬宏大量，並不介懷。只消妳殺了旗下的田中舞，與龍門劃清界線，從此入我鶴賀，那就既往不咎。」田中舞大駭，顫聲道：「總……總鑣頭，妳千萬不可殺我。」
門松葉子吸一口氣，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方法麼？」黑袍女郎道：「總鑣頭都混了江湖幾十年，怎地如此糊塗？動手罷！」
門松葉子與高須智乃對望一眼，點了點頭。田中舞只道二人要殺了自己，嚇得腿都軟了。那知她道：「田中鑣頭十年走鑣，為在下出生入死。門松葉子不能忘恩負義，貴教好意，在下受領不得。」說完將手中信箋撕個粉碎。

黑袍女郎大吃一驚，道：「妳……，妳撕了前輩的書信。我要妳今宮鑣局三十三口死無葬身之地！」門松葉子聽她言下之意，似乎撕毀書信的罪惡尚在不遵教令之上，不禁微微一怔，隨即道：「今日既得罪了貴教，平在下這點微末道行，也沒想過能逃得性命，妳來罷！」
黑袍女子臉上肌肉抽動，顯然在強自壓抑怒火，道：「今日殺妳，諒來妳也不服，三日之後，在妳今宮鑣局動手，早做準備，告辭！」說完也不移步，身子竟漸漸融入了夜色之中，片刻間人影不見。
門松葉子、高須智乃等人駭的臉上無半分血色，倘若她早有準備，突然出現，高鴨穩乃輕功高絕，倏來忽去，雖如輕煙，至少有跡可循。黑袍女子竟是憑空消失，直無絲毫蹤跡。過了良久，門松葉子搖了搖頭，高須智乃也搖了搖頭。
數十人默然相對，至至天色微明，趟子手孫三才敢說話，道：「總……總鑣頭，那……那女子說……說要我們今宮鑣局死……死無葬身之……之……之地，該怎麼辦？」只是聲音發顫，牙關不住相擊，顯示心中極是害怕。
門松葉子道：「待回到鑣局，再作道理。」孫三道：「總……總鑣頭，回到鑣局，我們還有命麼？」門松葉子道：「我整夜都在想此事，那妖人既說三日之後動手，那便是三日之後，待得我們回到鑣局才會動手了。否則她要取我們性命，實是易如反掌，也不必暗中偷襲。」眾趟子手聽總鑣頭如此說，雖然驚懼不減，但心中畧寬。心想總鑣頭武功雖然不敵，但回到鑣局，最起碼也有個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