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文】离人愁〘四〙(2)

那天二爷抱着冰凉的长公主不停地哭，像是要把人都给哭干了，邓淑妃叶贤妃沈德妃劝不住，只得泪眼朦胧地陪着。
我记得我曾听见过刘月如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在长公主的吃食里掺磨成粉的苦杏仁，可是她现在哭得就好像从没这回事一样。
皇上一到，就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我也不例外。
屋里只有他和二爷。哦，还有长公主的尸骨。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是一炷香后，屋里响起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四妃和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跑过去，正撞上皇上面如土色地抱着长公主的尸骨从屋里走出来。皇上什么也没说，侧身给我们让了路。
我们赶紧进去，看见二爷木然地坐在桌旁。邓淑妃担心地喊了好几声，二爷才将将回了神。
长公主过世后，二爷终于对我们说了第一句话：“我对不起永慕，我没有照顾好她，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爹爹。”
那天晚上，二爷被邓淑妃哄着睡着了，邓淑妃带着其他三妃和宫人们去他的书房里收拾东西。

我听到邓淑妃说：“那刘月如真是两面三刀。永慕在时处处看不顺眼，现在装什么慈悲？可怜辫儿哥哥……”
后面邓淑妃就没再说下去了，因为福喜姑姑握住了她的嘴，担心她一逞口舌之快而招致祸事。
第二天，二爷没见皇上，是沈德妃给皇上带的话。
沈德妃指挥着宫人搬出了三只大箱子，然后告诉皇上：“皇后说，皇上以后没什么大事不要再来见他了，他痛失爱女，心绪低落，怕精神不济间失言，扰了皇上的兴致。”
皇上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沈德妃身后的大箱子发呆。我顺着看过去，最前面的那只箱子上摆着一幅画，正是那幅雪地艳梅璧人图。
良久，一向温吞性子的沈德妃也着急了：“皇上，皇后还等着臣妾回话。”
皇上这才回了神，说：“好，他好好的就行，我不见他了。”
皇上那一炷香的功夫跟二爷说了什么呢？
四妃都察觉到了这是刘月如的手笔，那二爷呢？皇上呢？
皇上也许知道了，因为那晚太极宫里传来了皇上极力隐忍的抽泣声，因为那一晚我在永寿宫外瞥见了大公公的身影，因为那一晚……太极宫的灯亮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