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暗索想偷一颗心(2)

暗索第一次行窃，是为了妈妈。
她在老鼠爷爷的糖果摊上看到了一根七彩的棒棒糖。她记得妈妈最喜欢吃糖，那种价格最便宜、包装最简陋的水果硬糖。
妈妈吃了糖，还会把透明的糖纸铺展开，举起来对着太阳，像个长不大的少女。她见过糖纸折射出七彩的光，最简单的彩虹里或许藏着妈妈儿时最平凡的梦。
老鼠爷爷对她很好，他对所有人都很好，不过岁月给老人犀利的眼睛蒙上了尘。
她把棒棒糖裹在怀里，在两个街区外，对着他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默念了十二遍对不起。
小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她一路上掏出怀里的棒棒糖看了好几次，用力地闻了又闻。但这毕竟是要给妈妈的，她最多也只是捏了捏糖纸，感受着塑料和里头甜蜜的触感，便觉得舌尖也有了一番甘甜的滋润。
她举着棒棒糖，蹦蹦跳跳地进了家门，却撞见一脸怒气的爸爸。他一眼就看出棒棒糖的来路，不由分说地抽出了皮带。

她大声地号着，哭声比鞭笞还要惨烈。他怪她没有偷来值钱的东西，他说她一无是处。
她确实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尽管她紧紧抱着那根棒棒糖，七彩的梦依然碎成了渣滓。
暗索第二次行窃，是为了妈妈。
她记得妈妈有一条银项链，璀璨的光芒从朦胧的记忆里照进现实，真真切切地呈现在她面前的首饰铺里。
她贴在展示窗上，小小的脸蛋在玻璃上挤出两块圆圆的印子。可她依然觉得太远，她想像小时候仲夏夜的梦里那样，伸手就能抓住一整条银河。
可能这个孩子实在太不起眼，这次她又得手了。
她开心地奔跑着，并非在逃窜，欢快的步点在贫民窟坑洼的路面上留下一条幸福的痕迹，直通乐园的窄门。
她心想，这次哪怕是爸爸，也会夸奖她，因为银项链算是件值钱的东西了。
可惜随着她一起进门的，还有近卫局的警察。
看她还是个孩子，也是初犯，草草做了点记录，便不耐烦地离开了，身穿制服的人，都不愿意在贫民窟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