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件》(3)

我确确实实看见了，子弹触及了体表，泛起荡漾的水波。
身体在此间变成虚影，待子弹完全穿过，才恢复原样。
“你杀不死我，伟大的星明大人已经赐我永生，地球人根本奈何不了我，哈哈哈哈哈……”
格勒长笑着，打了一个不响的响指，只有白手套摩擦的声音，从后面走来一个年轻帅气的士兵，反握着一柄多孔匕首。
“萝娜，杀了他，和我一起前往宇宙，过幸福的生活。”
我惊异，回头看着女兵。
她正仰头看着机舱的乌黑钢板，眼中滋生苍白，似乎被什么力量控制，浑身不停抽搐。
多孔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里，低头恶狠狠地盯着我，口中发出低吼，扑了过来，刀刃连连划动。
我用子弹打飞匕首，她竟张口咬了上来，我由此确定她不是真的萝娜，而是某种猛兽。
一枪对准她的头颅，她倒在地上，伤口丝血未流。
“放！”
格勒一声令下，一颗烟雾弹抛了过来，四周随即腾起烟雾。
膝弯一麻，我跪在地上，感受着若有若无的痛楚，闻到电焦的气味，趴平了。
大概是什么高压电流机关，击中了我的小腿，才会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

侧头看着上空，舱顶爆出一股火光，红光掩映里，许多直升机抵临，跳下无数特种兵，边下落边扫射。
背后出现一个黑影，将我飞快拎走，躲到安全角落，为我包扎腿伤。
弹雨毁坏了仪器，格勒与外星人再也无法免伤，积成尸堆。
我眨着迷蒙的眼睛，看清眼前帮我包扎的人，原来是在空军部队的兄弟。
这么说，空军已经来支援了。
我头一歪，睡了过去，连痛觉都感觉不到。
醒来时，我已身处医院，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窗外阳光明媚，小鸟在枝头跳跃，扭转着小脑袋。
兄弟坐在床边，兴致勃勃玩手机，没注意到我苏醒，直到我叫他。
“你醒了？要不要来点稀粥？”
我感受了一下肠胃，腹中空空，只是身体尚未醒来，未能察觉。
刚要答应，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一个橙发女人端着托盘进来。
来人是女兵萝娜，盘里装的是粥，点缀着颗颗嫩黄，是刚出棚的新鲜玉米，还有几颗红枣、桂圆。
米粥清甜温润，不需嚼就滑向胃中，顷刻见底。
我打个嗝饱嗝，觉得有些撑，想下床走走。
才微微一动，双腿便传来剧痛，看来伤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