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 人鱼与王子 （飒卷 短篇BE 慎点 玻璃渣）(4)

男人愣在原地，他呆呆地注视着夜色之下的汪洋大海，眼中流露出极致的哀伤。
2.0
从那天以后，卷在每天傍晚准时穿越大海来到海岸，然后吹奏着海螺呼唤飒。
而飒也每天准时出现。有时候飒会一遍又一遍地吹奏那首曲子，卷则一脸享受地闭着眼倾听。而有时候，飒则呆呆地坐在礁石上，双眼放空地看着那蔚蓝的大海，卷则滔滔不绝地跟他讲述大海和人鱼族的故事，也不知道飒有没有听进去一些。当然，飒会偶尔跟他搭话，对他讲述一些自己的事。比如飒是一个王子，但是他是国王的第十个儿子；飒的母亲在很早就已经病逝，他是由一个老侍从带大的；比如飒在半个月前生了一场大病，从此便失去了很多重要的记忆；在半年前，老侍从也离他而去，而国王对这个存在感几乎透明的儿子并没有那么上心。
飒的身体越来越单薄，皮肤苍白得接近透明，他的脸颊慢慢地瘦出了凹陷的弧度，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双依然漆黑明亮的眼睛，有时候那双眼睛会流露出一种让人心碎的哀伤。
终于有一天，飒对卷说:“你已经吹奏得足够好了，从明天开始就不要来这里找我了。”
飒的声音打断了兴致勃勃地跟他讲述大海的卷，卷吃惊地看向飒，再迟钝的他也感受到了飒身上浓烈的死寂与哀伤。

一想到今后可能就永远见不到飒了，卷的心脏突然剧烈地抽痛了一下。
“不行！”卷毫不犹豫地说。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个人类，或许是他那美妙的音乐，又或许是自己早已习惯每天傍晚在海岸等待的感觉……
又或许，是飒说话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好听，他漆黑的眸子永远清澈深邃，卷一眼就可以看出飒是一个善良的人类。
又或许，他想抹去飒身上的孤独感和哀伤，因为那悲伤的气息总是让他心烦意乱。
“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去做。”飒开口，“你不应该这么频繁地靠近陆地，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像我这般对人鱼友好。”
“你能有什么事……你是不是要去死了呢？”卷皱着眉，“你到底有什么难办的事，你告诉我，我说不定能帮你。”
飒把目光重新聚焦到卷的脸上，海风轻拂过男人浓密的眉毛和温润如玉的眼瞳，卷感受着飒的目光，脸颊开始慢慢泛红。
飒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一直在寻找着我的爱人……”
“爱……爱人？”卷惊讶地愣在原地。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再次抽痛起来，就像被一条带刺的鞭子狠狠抽打了一下。
“对，爱人。”飒的嘴角微微勾起，“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人的身影挥之不去，我知道那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