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江海（楔子）(2)

副官头上冒了冷汗，寻思了一会才开口答道：“他……他是……是个逃兵！对，被我们抓到了！”
逃兵？伤成这样？王监军不着痕迹地在哥舒景身上扫视一周，在衣角看见了个“灭”字。灭……是个天策。还是个外族……
王监军向来不喜外族，尤其不喜安禄山。现在又听到安禄山的手下对着这个天策指指点点，就想到安禄山意图夺赏，要坑害这个天策。
思及此，王监军道：“既是逃兵，那自该交由本监军处理了。”
副官面露难色，想开口拒绝。但他的同伴却先开口了：“监军想怎么处置他？”
王监军冷冷地瞥了他俩一眼：“自然是没入奴籍。”
两个副官到底是无话可说，只得眼睁睁看着王监军派人抬走这个天策。
“这……将军那边怎么说？”
“天策先锋队全员战死，无一活口。”
三日后。
哥舒景悠悠转醒。他抬手想去拿自己的枪，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伤被人处理过了。

“醒了？”王监军进帐坐下，端起茶杯，撇去茶上的浮沫，呷了一口，“你现在你已入了奴籍，现如今已不是天策军了。”王监军看着死盯着他的哥舒景：“能留条命就不错了。”他有些惋惜地说：“你那些战友就没你这福气……”
谁要这福气……哥舒景胸口一痛。
“你这支先锋队理应跟着安将军。”王监军话锋一转，“但现在你是唯一活口。”
哥舒景张了张嘴想骂安禄山，但发不出声音。
“战场上没人在意你一个小兵，没人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也做不了什么。”茶杯底“噌”地一声撞在桌上，“圣人现在倒是很看中安将军呐，他前途无量啊。”
王监军也不在意哥舒景听没听进去：“我托了我一个世侄带你走。你不能再留在军营里了。”言罢，他起身离开：“你好自为之吧。”
哥舒景又躺了回去，看着帐顶。师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