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似是而非|第三回(2)

“应是如此”鸳锦缄口，怕是以后遇上什么怪癖之客，折磨……是少不了的，而我又怎忍心告诉他，待其好些，我再言罢。
“熙熙，往后亦不想浓施粉墨，本是男子，虽为伶，亦不可丢去自然，鸳姐姐可答应”
“答应答应，熙熙着素衣自然是英气的，既然熙熙不喜浓妆，便罢了，往后只消干净爽朗便好。想来此次，你的名声顺着那三位官人的口要传遍全城了”鸳锦抚了抚九熙额头，轻声细语，“不日花魁大选，你还需好好练琴，入了这烟花之地，也断不可惶惶终日，得了那花魁，你便是个有脾气的角儿了，妈妈也会重你几分，少叫你接那些断袖之客，你可明白。”
“鸳姐姐说得有理，我明日应可起身，便将这几日未练的琴不上”
“好好好”
尚九熙在鸳姐姐的怀里，觉着温温软软，大抵幼时躺在娘亲怀里也是这般温暖舒适罢，娘亲……
片刻，尚九熙又在鸳锦的怀里睡熟了，这孩子，让人怜之不及，而我鸳锦又能奈何，毕竟他这身世……终不会让他如寻常男子那般，往后不知，会不会如恨玉姐姐所说……鸳锦摇了摇头，轻轻拍着怀中之人，罢了，安宁一日，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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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华今日身子渐愈，又生龙活虎起来，这何家大宅实在是无聊，想着出门逛逛，便着红袍，马靴，束发，戴帷帽，牵马自后门出后巷，向江边驰骋。
“华三公子”闺阁女子们，见一少年骑马驰过，纷纷开窗探头，细声唤着公子华的名讳，以示爱慕之意，然公子华对此等女子，或者他对所有女子，毫无兴趣。虽说女子皆温婉貌美，贤孝可人，若他娘亲一般，但书中所言男女之情，公子华还未曾有过。他二哥常以此为借，嘲他讽他，“你怕不是有断袖之癖罢”。断袖？何九华未曾见过什么男子，又何谈断袖。
思绪纷乱，少时便已至江边，这江有处暗道，可通至对岸，是轩哥告诉他的，不过，公子华未曾一试。今日便试他一试。
华下马，觅暗道，潜水而下，触机关，此时正值退潮，江边苇草深处现一密道，通河道之下，华自密道而下，暗道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行约半程，有水声，“不好，或是潮水有变，须快快离开”华趋至出口，乃是一片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