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学】世界的终末(14)

他原本还想让她们多活一会儿的。
不过看样子，用不着了。
临泽看着两位女神被籽岷先后夺去了性命，他挣脱斯芬克斯的手，不顾一切地冲到籽岷面前，拼命地拽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会带来什么吗？！”
籽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回头，伸手揪住临泽的衣领，临泽拎到眼前。
“我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还——”
“你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没有像我一样走到虚空的尽头。你的心还没有被这些世界吞噬殆净。”
“我……”
“到那个时候，你也会这么做的，早晚而已。”
“不可能！”临泽大叫着，想要摆脱籽岷的手。
籽岷看着眼前的人。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的样子。
我想，如果我还是当年的样子，我站在这儿面对着这些，我大概也是这样的吧。
籽岷想。
但是，已经不可能了。
我做我要做的事情。
“我们既同是预言之子，那我让你看清这一切都真相。”
籽岷身上释放出细细的银丝，轻轻地缠绕住临泽。

那些银丝都是籽岷的感知。
籽岷将临泽的魂魄拉进了自己的回忆里。
他感受着对方心境的变化。
疑惑。
惊讶。
迷茫。
失落。
籽岷轻轻地握住临泽的手。
他闭上眼睛。
临泽在回忆里见到了最初的籽岷。
就如斯芬克斯描述的一般，善良，热心，正义，冷静，宽容，不骄不躁，还拥有强大的思考能力。
然后，他看着籽岷独自一人在虚空中穿行，修改着万千世界，同时也看见了籽岷那逐渐被吞噬消失的心灵。
他看见了籽岷被回忆与世界环绕，孤独无助的样子。
看见了籽岷别无选择地拿黑暗填补着内心的空缺。
看见了籽岷虽已几乎成为黑暗的影子，但还保留着一线希望向前的背影。
看见了籽岷第一次杀人以后那惊恐崩溃的模样。
看见了籽岷脸上伤疤的来历。
看见了他逐渐被黑暗同化。
也感受到了籽岷终于到达终点，却发现一切皆是谎言时那深深的绝望。
看着籽岷舍弃最后的善念与希望，做出了毁灭一切以求一个结局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