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山有木兮23(4)
他抬眸,目光寸寸灰暗,仿佛烟花散尽。
“你不是说想玩花样吗?我陪你玩。你…你不是说签卖身契吗?我签啊。你回来吧……回来。回来,好不好?回来吧,求你……”
求你……
夜凉如水,沉沉寂寂。
肖战轻轻握着王一博输液的手,心力交瘁。木然坐在那,心里空得像一座荒城。
“一博,天亮了,你起来啊。起来,我们去海边玩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陪你去海边吗?”
“一博,下雨了。我们明天去赶海吧。你最爱吃我妈做的海鲜了。”
“王一博,我又缺钱了。缺好多好多钱……你还愿意借给我吗?”
……
“一博……我困了……”
……
……
指尖微动。
92.
王一博醒来时,目光迷离,一眨不眨愣愣望着肖战近在咫尺的脸庞,唇畔浮起微弱笑痕。
肖战紧抿着唇,眸光湿润,眸深似海。喉结滚了又滚,温柔低语道,
“你醒了。”
医生让肖战回去休息,王一博已经度过危险期。
肖战摇了摇头,疲惫道,
“我不困。我就在这陪他。”
“你父母在外面等你呢。”
医生说道,将带进来的鞋子交给他。
肖战犹豫了下,穿好鞋,对王一博柔声道,
“我出去下,马上就回来。”
王一博望着他眨了眨眼。
走出病房,肖战在自己胳膊上重重掐了下,疼痛瞬间蔓延。他轻轻笑了,边走边在另一边胳膊也用力掐了下,渐渐笑出声。
一路走一路掐,痛得泪流满面,痛得笑靥如花。
93.
在肖战执意要求下,肖父肖母勉强同意肖战在医院陪护。
可能是体质好,王一博苏醒后恢复得很快,在肖战精心照顾下,没有几天便出了院。
住院期间,王一博很少说话,目光始终追随着肖战身影。不论肖战是站着还是坐着,是给他擦身体捏手捏脚活动关节,还是喂他吃饭,他都定定望着肖战。一开始肖战还能镇定自若,随着王一博目光越来越深邃,越来越直接,肖战被他看得渐渐有些不自在。有时便柔声说,
“一博,你别老看着我了,你闭上眼睡会吧。”
王一博就会顺从闭上眼。
只是不到五分钟就又会睁开,还是目不转睛望着肖战。
肖战哭笑不得,只能装作不在意,虽然耳朵已经偷偷红了。
但王一博毕竟是病人,白天也有入睡的时候。每当这时候肖战就会坐在床头默默看着他,目光细细描摹他精致的五官,一遍遍贪婪流连。怎么看也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