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芬妮的旅程（八）(5)

“我们能行的……能做到的……”
马嘉祺明白过来，丁程鑫很累了，同时也很害怕，害怕到要到别人身上寻找勇气。
于是马嘉祺同样用力的拥抱丁程鑫，给了他一个坚定的回答。
那个拥抱好像很特殊。马嘉祺感觉自己后脖子那一块儿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温热的，带有丁程鑫的气息，而自己也使出了一种要将丁程鑫揉进骨血里的力气。
——丁程鑫从来没和马嘉祺说过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很丧，马嘉祺也从来没问过，就像现在这样，他们之间没有一个拥抱解决不了的。
他们永远是最懂对方的那一个。
所以马嘉祺什么安慰的话都没说，只是重复了丁程鑫的话。
“能行的，我们能做到。”
很足够了。
丁程鑫最终还是放开了马嘉祺，转身坐进了驾驶室，马嘉祺也转身，和其余五人躺在一起。
墨绿色的雨布盖在六个少年身上，那么凉，那么沉，那么黑，就连彼此的脸都看不清。他们尽可能的收敛气息，将自己想象成无生命的货物。
卡车缓缓前进。
他们听到了人来人往的声音，猜测应该是开进村子里了。军队接管了这里，所以到处都是硝烟的味道。

丁程鑫开得很慢，很稳，被剥夺了阳光和新鲜空气的少年们不清楚到底行至何处了。
充满霉味的空气害的贺峻霖鼻子很难受，他很想打喷嚏，尽管已经努力在忍着了，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声音从喉咙里钻出去。
而雨布外面，就是拿着枪的士兵，他弄出来的任何一点声响都有可能给自己和同伴招来杀身之祸。
贺峻霖很焦虑，手捂着口鼻，内心煎熬的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马嘉祺就在他前面，却也只是回头看了他两眼。其实马嘉祺和他一样焦虑，不知所措。
贺峻霖感觉到有一只手掌贴上了他后背轻轻地拍，不知道是张真源还是严浩翔，反正那俩人都在他后面。
然后，卡车猛地一个急刹车，停了。
嘘！
马嘉祺在第一时间将右手食指抵在了唇边，当然，很明显，即使没有他的示意其他人也不会出声的。
卡车静默了，卡车上的人也静默了，又过了一会儿，还是静默的。
马嘉祺爬起来一点，伸长了耳朵去听丁程鑫的声音。几秒以后，他迟到的理智回归了——如果是丁程鑫要叫他们下车的话，应该会直接过来掀开他们的雨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