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华×海棠】罪⑩(2)

循声回头，却见故人。
“东子！”海棠欣喜，连带着神色也明媚了许多。
“诶。”李鹤东轻声应着，随即朝她张开手，“不抱抱吗?”
“不～”
她摇头，眼角眉梢都往上扬起。
李鹤东被拒绝了以后也不恼，笑眯眯地收回手，转身同师爷聊天去，寒暄有得是时间，他俩不急这一会儿。
自古家宴走的都是那么一套流程，再加上海棠的身世遭遇，大家凑一起免不了要哭上几场。
海棠因为前些日子受寒，本身身子就弱的不行，再加上痛哭一场，开席前又吃了几块冷糕点，席中又贪嘴吃了几口毛血旺，宴会刚进行一半就觉得身上胃里都难受得很，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也不管身旁坐着的是谁，歪头就靠在了人的肩膀上。
“怎么了?难受?”
听声音是何九华，好好的嗓子硬生生叫尼古丁把嗓子毁得破锣一般。海棠听着糟心，不想听他说话，也同是因为先前的事不愿理他，所以干脆不应声，只闭眼靠着。
再一睁眼是在玫瑰园。
王九龙守在她床边。
“我睡着了?”
她哑着嗓子开口，只觉得如今这身子比刚才在红事会还要难受几分，头晕脑胀，连着骨头缝都疼。

“您那哪是睡觉，和何九华说着话就没声了，叫都叫不醒，差点把大伙都吓死。”
王九龙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又摸下她的额头。
“还是烧，你把药喝了吧。”
“我哥呢?”
“师傅书房呢。”
“哦。”
海棠开始一勺一勺地喝药，勺子碰碗，叮叮当当的地响。
她像是不知道苦一样，面无表情地吞下酸苦的药汁。
不过多时，白瓷碗见底，她压下喉咙里的苦涩，把碗递给王九龙。
王九龙像是呆了，看看她，又看看碗。
许久。
“你是秦云钏吗?”
在他的记忆里，秦云钏是个娇气的不行的小姑娘，她是晨间沾着露水的花蕊，而不该是眼前这般了无生气的模样。
“我不是。”她说。
“秦云钏不该是我这样。”
“她热烈，幸福，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而我不一样。”
“我只想活着。”
“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