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文/古原】山海不辞(4)

 许辞如今已是十八岁刚出头的少年，全然褪去了年幼的稚气，多了几分冷静成熟。年幼活泼好动的孩子长大了偏偏有些不苟言笑，平日里都是冷淡书里的模样，给这少年平添了几分冷气，酷暑日子若是被他紧盯着都要打上个寒战。
许辞看着越来越多的行李，索性抢过位置，将其中不太必要的东西挑挑拣拣捡了出去，打包成适合大小，三下五除二打包封好。老汉看这孩子天性固执，也就不再多劝。
 “孩子，去了那儿，可要保重阿。老汉我能耐再大，只能帮你到这里咯..” 
偏远的小城中一般不会有教人习武读书除妖的书院。许辞打小就想着要做叱姹风云的除妖师，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了成年。刚过了除妖师可以开始练习的年纪，便提出想去燕源山上的燕源书院学习。那书院说大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若对于初学者来说，可以说完全满足了需要。
每一个除妖师都有专门的师父带领。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般师父只会教你入门的一些常识，等到你第一次任务成功后，便只能算挂名弟子。除非有性命之忧的紧急关头之外，师父不会再干涉一分一毫。 
许辞背上行李，走到门口，迎着光向老汉挥了挥手。光影交错投到李老汉的身上，老汉看着那个从小拉扯到大的少年眼眶慢慢被润湿。少年的影子与阳光恰巧在老汉身前交界，老汉想要抬脚去追，却几次收回了步伐。

看着少年徐徐走远，老汉叹了口气。天高路远，有些东西，总得由年轻人自己看看。 许辞折腾了快一天，堪堪在最后一天期限的时候赶到了书院。他身着一身白衫，自马上跃下，将马归还给了附近的客栈后来到了徒步来到了书院的大门。
书院的考核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笔试，也就是通常情况下的考试，与科举的内容没有太大差别。第二部分是天赋测试，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这个职业，当面对栩栩如生的人形，是否能下得去手，当面对诱惑是否能定心，当面对应当怜悯之人又应该在什么时候收手。很多人都折在第二关，偏偏每年第二关的考试内容都不一样，成了让许多考生最头疼的一项难题。
许辞到了书院考核地点的前院，前院是一片空地，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考生。许辞环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熟人，暗自松气。笔试考核分批次在堂内举行，等待过程中，许辞开始观察起四周。若说考试，怎么考都不会考到书院外去。虽然不知道考试内容，但从书院的格局他总期望能摸个七分八分。
待转了一圈后，他彻底的放弃了。
不知为何这书院仿佛比看起来大了好几倍。空地四周是摆放各种兵器的架子，再向后看只能看到丛丛绿竹，绿竹后是否别有洞天一概不知。许辞暗自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太头疼了。 放弃其他念头之后，他开始仔细端详起各种兵器。虽然没有打过仗，但许辞还是会一些基本的武功招式，偏偏武器却是一次都没有摸过。不知道是否允许触碰，许辞只是凑近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