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x林黛玉】月上芙蓉亭 02(3)

哪里传来的哭声？
上官透循着声音望去，但见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女子手执花锄，一面拾掇着地上的落花一面呜咽，口中念念有词：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桃花飘零，残红满地，佳人伤春，好不悲切。
上官透待要上前，一阵凉风袭过，漫天飞花，眼前场景转瞬消逝无踪。他揉了揉眼，桃林依旧，只是哪里还有什么人影？莫非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幻象？
上官透步履沉重地挪回屋子，思绪却是飘飘悠悠。这两日的见闻实在稀奇，真邪？梦邪？他伸出五指，看了又看，甚至分不清自己的状态，是死？是活？
推开房门，又是惊人的一幕，上官透反倒有些平静了。此时此刻若是发生了什么寻常事，他才要啧啧称奇呢。
但见他躺过的床上，如今倚着一个女子，似乎就是刚刚葬花的那位姑娘。她手中捧着一卷书，又在掩面哀哭。上官透尚未看清，阴风吹过，那倩影又一次消散了。

上官透拖着伤躯逛了一圈，已是又累又乏，顾不得许多，挪回床上倒头便躺。等等……枕头下好像有什么硬物，硌得他本就受伤了的后脑勺疼得慌。他撑起半身将枕头抖了抖，枕面上隐隐现出一个长方形的轮廓。上官透拆了枕套，从里面取出两卷泛黄的古书来——《西厢记》和《牡丹亭》。他随意翻了翻，但见上面泪痕斑斑，尤其《惊梦》那一回，“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八个字用朱笔圈点过，墨色早已晕开来，字迹都辨不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