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寒潮(4)

下午，子建、子新、明华、昭，连同哈莫斯，一同驾车去了金安城的机场。几人上了一架小型客机，哈莫斯驾驶。哈莫斯坐在驾驶舱里，通过视频连线对头等舱的几人说道：“都坐好，系好安全带！”
飞机经过一阵轰鸣之后，又逐渐归于平静。明华正通过窗看外面的景色，忽然，耳边传来了乐曲声。
苗子建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支葫芦丝。葫芦丝清澈、婉转，如翠玉一般，似胸无城府的少年，轻轻诉说着心事。子建的手指轻逸地滑动，葫芦丝上的流苏坠饰也跟着舞动起来。子新闭着眼，轻轻地将头倚在子建肩上。这一幕仿佛不是发生在客机上，而是在西双版纳的林中，傣族小伙子正向羞涩的姑娘倾诉着爱慕。
按说飞机上，气压比海平面还是要低一些的；但葫芦丝的音色却不改变。这支葫芦丝本也不是人世之物，是李沣慧托人从神族的工匠手里购得；因为是由四维能量的流动来发声，因而即使是在宇宙空间中也吹得响。
曲毕，子建和子新低声地交谈着，不时传来几声轻笑。明华又无事地望着窗外。昭坐在明华的左边，右手搭上来，放在明华的左手上。
明华本来正出神，一下子略带防卫性的地把手抽回，又像是半开玩笑地斥道：“去！你干什么？”昭也不怎么恼，只是戏谑地说：“这么小气，手都不给碰的吗？”

明华这才感觉到，子建和子新是不会理她和昭的，现在相当于是她和昭单独坐在了一起。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有些心烦，一时不知道是否应该开口搭话；气氛有些尴尬。
昭主动攀谈起来，打破了尴尬：“哎，明华，你有没有设想过，如果没有这些什么天降的能力的话，你会干什么？对将来有什么想法吗？”
“我吗？我好像……想过一点吧。当时肯定是要好好学习啦，至于上了大学学什么，反倒不是很重要，甚至于说研究生读不读都再考虑。反正怎么说呢……我就想，将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比如，开一家西点屋，或者茶店，或者去做自由设计师。总之，反正与我现在学的没什么关系。你呢？”
明华“你呢”两个字自然地说了出来，于是两人聊了起来。“我嘛，想做的事就多了。比如去内蒙草原和西藏雪域生活，或者在舰船上当一名水手，或者就生活在海上，就像那位钢琴师那样……不过，我估计，最大的可能还是被抓回家——继承家业！”
两人都笑起来。不过昭说的并非是玩笑话。昭之父皇甫烈一手创办了一家企业，经过打拼，也算是有声有色，虽然无法与国际性的大公司相较，但在金安当地乃至全国，都是有名的。
在苍狼中学，班级内的同学都知道，昭家里挺有钱，属于“阔少”那种类型的；不过在苍狼县这种小城镇，没有什么拜金与攀比的风气，同学们最多也就是偶尔调侃两句，没人知道昭家里是做什么工作的，也没人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