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何九华(2)

新来的同学是我的后桌，他用圆珠笔杆敲了敲我的后背，我半侧过身回头去看他。
“同学，这是你掉的笔吗？”
少年或许刚刚经历过变声期，嗓音低沉沙哑又不乏内敛温柔，他脸上的笑意比刚才在讲台上要真实亲切许多，说话之间还有些羞窘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窗外斑驳的树影正好盖在何九华的眼睛上，树叶随风摇曳的时候，光影也在他的脸上跳动。
而在这光影错落的几毫秒中，他的眼神都一动不动凝在我脸上，似醉非醉。
我之前转身顺势搁在椅背上的手指捏紧了边沿，草草扫了一眼他手中的那支笔，丢下一句“不是我的”就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当然也就没有看到，后座的何九华在我背过身去之后就一改脸上的温柔笑意，两指捏住笔杆一转将笔收回自己笔盒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食指摩挲着下巴，又对着我有些僵直的背影痞气地挑了下眉，锐利又自信的眼神仿佛在看即将步入陷阱的猎物。
02.
“何九华你要是三个月内能搞定她，我就给你两百块，以后走哪儿我都叫你一声华哥。”
是的，青春期少年的打赌就是这么无聊，尽管这个赌注毫无意义，我还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刚响过放学铃的校门口人流攒动，我却第一眼就定位到了她，然后我的世界仿佛就陷入了无尽的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