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走》 第十七章(4)

“卧槽你别说这么大声！”卜彦差点没忍住把咖啡泼在他脸上的冲动。
“讨论这种事情就是要有气势！”张奉铭不重不轻地握拳锤了一下桌面。
吕帆把手摁在张奉铭的肩膀上，示意他稍微安静一点：“你别嚷嚷了，让他从头说起。”
“从头是指？”卜彦一愣。
“就从欧阳做你新生导游的那天开始讲起吧，我记得是那天以后，欧阳开始恢复原状的对吧？”
“恢复原状？”卜彦敏锐地察觉到了吕帆的奇怪用词。
“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从你的角度来看，应该是从那天之后欧阳开始变冷漠了才对。”
“啥意思？”
“女帝的归来。”张奉铭把举到半空中的咖啡杯又放了下去，目光深邃。
“讲人话。”卜彦对张奉铭这种戏剧性的措辞没有兴趣。
“就是说，”吕帆叹了口气，“欧阳在过去的两年里基本都是那个状态，对我们这些从高一开始就在一起上课的人而言，那才是正常的欧阳，那才是我们熟悉的女帝。”
卜彦一下子想起了张奉铭曾经感慨着跟他说过的话：“我觉得这学期的欧阳好像挺开朗的啊”。那句话竟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卜彦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其实我今天拜托张奉铭把你叫过来是因为我很好奇那天发生了什么，希望你不要介意。”吕帆低头喝了口咖啡：“我猜，你也很好奇吧？是什么让欧阳发生了改变。”

卜彦有些不情愿地点头，他并不是很想和别人分享自己和Sarah相处的细节，但吕帆所提出的问题，确实也是他希望能得到解答的。
“那就开始吧，从她和你那天见面讲起，尽可能地细节，尤其要讲你觉得她表现不自然的地方。”吕帆手心朝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于是卜彦就照着吕帆的要求开始叙述当天发生的事，大概是因为自己最近也一直在琢磨的缘故，卜彦的叙述十分流畅，几乎不带什么停顿。他一边说一边低头考虑着有哪些细节是他不希望告诉别人的，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听他叙述的二人越来越凝重的表情。
“然后我们就去肯德基吃午饭......”卜彦这边正口若悬河地讲着呢，突然意识到从开始到现在他的听众们始终都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反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刚一抬头，就被吕帆几乎是皱得拧在一起的眉毛吓了一跳。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卜彦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对劲，很他妈不对劲。”张奉铭低声说道。
吕帆用手指强行地将眉间的皱褶抚平：“不如说是根本就没什么对劲的地方。”
“到底哪里不对劲了？”卜彦心说真正不对劲的那些部分我还没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