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家(9)

他在旁边唱，那四个人兴高采烈地演着情景剧。
快结尾的时候，他回头看，和j对上视线。J张大嘴巴，做了个“幸福”的嘴型。
最后一次梦到j是在某个海边站台，他被人流推搡着，在高高的车门看了k一样，没有笑容也没有眼泪，像最普通不过的离别。
K的背后是海，汽车发动后就剩他一个人。可能是春天的黄昏，风吹的人脸痒心痒，他看着下沉的落日和礁石，不知道这是告别还是再见。
后来再没有梦到过j，倒是又回到过那个站台，他在对面的站牌等公交。一样的风一样的海，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他就在车上听着这首歌，看着沿路的海，不知道这是回家还是去他乡。
8.
K去国外工作之前，j给他送了礼物，就是后来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
两人约好吃饭，j早早就到餐厅等他，穿着在生活中过分正式的白衬衫，以至于他拿出戒指盒子的时候，k在认真思考该不该说yes。
“怎么突然送这么贵重的我礼物。”k把戒指拿出来戴上。
“万一以后送不到，那就趁能送的时候送个大的，”抓过他手看看，“比想象的更合适。”
“什么送不到啊，”k敲了一下他头，“以后还有的你送呢，我舍不得买的，你都得送给我。”

J捂着半张脸笑呵呵，右手食指跟着餐厅里音乐敲桌子。
收到了很开心，发到社交软件显摆，看到粉丝疯狂刷留言，说这款戒指的含义是“钉住爱人的心”，截图发给j，收到他满屏爱心的回复。
走的那天，机场新闻图和到达图都能看到k支棱着的手指。
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工作现场，摄像机刚架起来，就看到经纪人挤在人堆里让他过去。
按照大家的默契，通常他给个眼色，经纪人就能知道，在对台本待会说，那天却不知道为什么是挥了挥手。
经纪人挺着急，想往这边走，还没过来，k就听到旁边看手机的工作人员小声说着j。
J怎么了？心里想着台本也就看不进去，经纪人趴在他耳边小声说：“j走了。”
“走去哪儿了？”k看着旁边人的手机背面。
“抢救无效，走了。”
9.
出殡那天，其他人已经守了三天灵，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m抱着灵牌，师哥们赶来一起抬棺。工作人员之前就叮嘱，手套要摘下来放到拉棺车里，k却手抖得怎么也摘不下来。
人家叫他们往后一点才能关上车门，k把手搭在队长肩上，这才感觉到自己没那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