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谈中国面孔

若要去寻中国面孔，那些摆在眼前的木讷笑容自然无需留意，若是统一到实际的是非观念层面便难免出现偏激情绪和刻板印象，最后拿来呈现的却不是面孔而是一张张脸谱；所谓脸谱与面孔自然有所区别——唱戏的画脸谱，百年传承下来变化不大，好看可却只薄薄一层，戏曲唱罢便要洗了去，演员各走各的也不曾将那顺水流的颜料再裱起来拿出去炫耀；倘若是面孔就要和人粘在一起，撕去便是剥皮！这自然残忍，毕竟那可是人生下来就自带的，是就算已经臭不可耐也要随身携带的玩意儿，人们为了保它还涂了层膜在上面——所谓面子。脸谱画的是别人，面孔却是自己捏就的。
所有的面孔都只指向其自身，那么何来一个范畴的统一——即所谓中国之面孔？有人说中国伟人的德行便是，他们如星辰指引我们——可倘若星光璀璨又何须万家灯火？倘若山本馝馛又怎妄花开遍野？他们有中国之面孔却不是面孔本身，他们显现之物亦是被造就者，就其根本不过中国面孔之冰山一角的唯物历史观显象罢了，若认此为本宗便是本末倒置。那万家灯火如何？遍山野花如何？他们可是中国面孔？——万家灯火尚有熄时，满山野花不可常盛，一时之渺物怎可与时间同绵延，与空间共广延？论起格局大小虽然有些意思但细一想便知茫茫众生虽比恒河沙数但终是一时过客不过是继承此面孔之象若自诩为中国面孔本尊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