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x林黛玉】月上芙蓉亭 01(2)

上官透隐隐忆起昨夜似乎是有人给他喂饭的。只是当时的他意识混沌，睁不开眼，饥饿中闻到一阵香气，有什么凑到了唇边，便盲目地张开嘴吞咽着。如此想来，必是有好心人在悄悄照料着他。只是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不肯现身？莫非是害羞了？
上官透满腹狐疑地躺着，思考着自己的来处和去向，思考着那个神秘的好心人。横竖他全身酸痛，动弹不得，除了勉强支起身子喝了点粥，便无事可做，只能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漫无目的地看着风吹动窗外的竹林，看着日光从东边一点点移到西边，看着夜色渐浓，月亮悄悄爬上镂花窗的最高一格，然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夜风在廊间回荡，竹叶被吹响，交织出龙吟般细细密密的声音。冷白色的月光照进来，在地面留下一层惨淡的薄霜。竹影森森，被这风一拽、这月色一衬，好似鬼魅般恍恍惚惚、支离破碎。好在上官透是个胆大的，竟然高枕无忧地打起了呼噜。若是换个稍稍有点心眼的，一个人伤痕累累地躺在这毫无人气的百年老宅里，便是不被吓走半条命，也必是整夜不得安生。

夜半，门被轻轻叩响，有个娇软飘忽的声音在问：“公子，可还醒着？”
如此问了两遍，无人回应，唯有浅浅的鼾声传来。门外人这才放下心来，未曾开门，竟是直直地穿扉而过，来到了上官透的床前。
悄无声息地打开柜子，取了膏药和绷带来，小心翼翼地替他换上。又穿过墙，在东边一角的厨房里鼓捣了一会儿，端着热腾腾的汤药和养生粥回来，将食盒轻轻放在床头，正欲离开，一只手忽然被抓住了。
上官透睁开眼睛，见到面前羞怯得以袖掩面的女子，轻声问：“姑娘是何人？”
女子别过脸去，不曾回答，微光中隐隐看出她那小巧玲珑的耳廓已经晕红了。她略略挣扎，欲将手从上官透的掌心抽出，不想对方却是攥得更紧了。
“公子自重。放开我罢。”
上官透只觉手心的那只小手小兔子一般不安地扑腾着，纤细柔软，但却冰凉得很，不像一个活人应有的体温。
“是你救了我吗？”上官透并不理会对方的请求，只紧紧攥着那只毫无温度的小手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