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魄］《与你》(4)

我们沉默着，沉默着。良久，她又开口道“你和杨家小姐几时成亲？”我讶于她的提问，脸迅速红了起来“女孩子家家，问这些做什么”她小声嘀咕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也不想去计较。
我十五那年，鬼鬼突然辞别，而我似乎是全府最后一个知道的，她连每一束花都道别了，却独独落下了我，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感到了一丝来自心底的慌张，没有理由，没有征兆。
当然，也就只在那一瞬间而已。我赶在她临行前的晚上见到了她，询问原因。“公子你还记得你之前的话吗？为了证明吴家的清白，我不仅得活着还得强大起来，所以我不能只躲在白老爷的庇护下，出去历练才会成长。”“那你心仪之人”她突然摇了摇头“公子，我就当你是真不知道好了”她只是望着我，良久才又继续开口“我知道你爱的不是我，当然也没有必要去勉强什么。所以我只希望你幸福。后会无期，白公子，去向杨家求亲吧，我会祝福你和杨小姐的。”我想嘱咐她些什么，临到嘴边却换成了谢谢。我沉浸在她的话里，却忽略了她叫我白公子而不是白白。
第二天，她走了，我没送。
半月后我向杨家求亲却被拒绝，蓉蓉早就与何家少爷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三天前就与何家少爷定下了亲，只是还没有对外公布。

就在一瞬间，我发现自己像个笑话，以为改变了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我以为蓉蓉爱我、与我两情相悦，却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是了，早就已经有迹象了，只是我沉浸在自己的谎言里不肯承认罢了，之前为何她会在何府前犹豫，又为何深夜才归，我约她出门却总是好巧不巧的碰到何少爷……一切早就有踪迹，是我太蠢。
被拒绝后直到何杨两家大婚我都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不肯出去，父亲知晓缘由后也劝过我几次，无果，只得放弃。
我十六岁那年，父亲收到了鬼鬼的信，信里说她过的很好，结识了一些人，证明吴家清白的证据也有一些眉目了，给父亲寄了些保养身体的药物和她游历各地的美食，信里提及了府中种种，却独独只在结尾用了五个字提我——白公子安好？
我反复将这信看了几遍也未曾得出什么其他关于我的事，不过东西还是挺好吃的，就当是给我的问候吧。
我十七岁那年，自打杨小姐的事过后父亲也不再提我的婚事，大有顺其自然的趋势，自然，他不提，我就不会主动提及。白家的大大小小事宜基本上都由我来接手处理，父亲说他想去看看鬼鬼。我想了很久，这丫头的模样在我的记忆里也有些模糊了，突然有些想她，但家中是要有人坐镇的，无疑，我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