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我寄愁心与明月3（4）(2)

不过背着走也没好受到哪里去，背上被太阳晒的火辣辣的疼，前胸贴着阎鹤祥的后背湿的汗津津的。
前面出现了一个沙丘，看着近，走起来也得小半天。沙丘不大，常年迎着风吹的方向风化出了略显奇异的形状，多多少少有了那么点方寸之地的阴凉。
走到沙丘下，阎鹤祥把郭麒麟放下略作休息，自己又往上走了一段勘察地形。回来时郭麒麟明显感到有些不对劲，但阎鹤祥没告诉他他也没问。
似乎阎鹤祥是找到了方向，虽然因为疲惫走的越来越慢，但是却走的很坚定。
“阎大哥，你是不是来过这里？”郭麒麟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把心中疑问问了出来，他感觉的出来，虽然找到了方向，但是阎鹤祥心情非常的不好。
“嗯。”阎鹤祥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就在郭麒麟以为他不想回答的时候，阎鹤祥反而开了口。
“我十五岁的时候，夜郎想要开通西境，与楼兰互通。父亲便让我去了。”
虽只这一句话，郭麒麟便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十五岁的少年，背井离乡去到条件如此艰苦的地方，若是家里没有事情，父母怎么会舍得。
“阎家世代从军，十五岁上战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之前我也跟着父兄在军中混了两年，我便以为父亲是让我历练才让我去的楼兰。”

听到这里，郭麒麟便更加确信，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
“我们作为先遣兵，伪装成商队在楼兰打探消息。为了防备日后作战，我们什么都记，一个小水沟，一座沙丘，一个绿洲，我们整整在这大漠里转悠了三年。没水没粮的时候经历过，沙暴也经历过，连楼兰话都从一窍不通变成了可以与当地人交流。”
“当楼兰信息终于收集完成的时候，我们别提多开心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可当我们踏出楼兰，回到夜郎，天却变了。”
“父亲一直支持永王，明面上却是齐王的人，那年先皇病重，为了让永王顺利登基，父亲煽动齐王造反……全家只剩了我一个人。”
“父亲大概早就知道他夹在两位皇子之间难得善终，所以才把我撇了出去。不知道父亲当年跟陛下做了什么交易，反正这些年陛下一直纵容着我。我在军中不想回京，他便不让我回京；我想带兵去楼兰，他便让我从先锋做起，一步步踩着军功成了主将，又从主将成了主帅，成了朝中脾气最坏却最得宠的臣子。”
“你一定很难过。”郭麒麟趴在阎鹤祥背上，一直到听他讲完这个不怎么长的故事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