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条 信 息(2)

“这干嘛呢，今晚喝冰糖雪梨汤怎么样，我再炒两个菜。”张阳靠在门边问到。
李晶又叠好一件衣服，轻轻放入行李箱，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收纳机器，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再继续叠。张阳还是那个姿势靠着，漆着黑色的门框挡住了灯光，看不见张阳的眼睛，虽然张晶似乎也没有任何抬头看一眼的打算。
“你是要出差吗，那早点睡吧，今儿外面风大，我去把客厅阳台门锁上。”张阳笑着说道，然后转身把笑容也拽入了客厅的黑暗里。
北京的深夜依然毫无入眠的自觉，千年不变的风呼啸着想吹灭路旁的两排烛火，却只是徒劳。这风透过阳台的门，倒吹得张阳很舒服。他坐在餐桌旁，一手玩着手机，一手捏着个梨，就算吃得汁水横流，他也毫不在乎。黑暗中手机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啪嗒”，张阳将手机锁屏，站起身来，是梨吃完了。

他走入卧室，家还是这么美好，干净的地板、整洁的床单、叠好的衣服、床头没看完的书和结婚照的笑容。张阳也笑了笑，关上了卧室的灯，拉上行李箱，走出了大门。
逼仄的黑暗里，一部手机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一条信息：
“我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