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听过的歌(5)

“我当时刚毕业，她是我的学生，十八了，比我小不了多少，教我骑马射箭，我教她念书，她考进城里后，我支教也结束了，后来，我就跟她求亲……”
老人目光中满是温柔的笑意，说起来都掩不住当初的热情。
临走，大家要去篝火晚会了，我无意中问了老人一句，“您老伴呢？怎么没跟您来啊？”
老人愣了一下，苦笑着道：“她前两年就没了，我也快走不动了，才想来我们第一次见的地方看看。”
我闻言，连忙道歉，“抱歉，大爷，我，我……”
他笑着摆了摆手，说：“没啥的，人老了，都有这么一遭。”
我们心情都有些沉重，一路上，林衍拉着我的手，一直不说话。
直到篝火燃起，大家围着转圈时，我才去看他的神情，他没什么表情，盯着高高的篝火愣神。
火光跳跃，被风吹的不住跳动，他的脸被火光和烟朦胧了，他没什么表情，安静的很。

等大家歇下来，各自围着篝火聊天，我裹紧棉衣，向他身边靠了靠，他回头看我，极自然地将我揽进怀里。
“还在想刚才那个大爷？”
他点了点头，“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拉过他的手，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生老病死既然无可避免，为什么不享受当下呢？”
他看着我，笑了，眼中似有跳跃的篝火和今夜璀璨的星河。
“好啊，我要享受当下。”
他说着，攥紧了我的手，在我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我也笑着，钻进他怀里，熟悉的感觉令人放松又安心。
“就是要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谁都别独自留下。”
他笑了，“傻瓜，别再说死了。”
夜深了，星河流转，他拉着我回到蒙古包，拿了吉他，又拉着我走远。
这里的草很茂盛，他将拿来的垫子铺在地上，手指拨过琴弦，风柔和而凉爽，我坐在垫子上抬头，看着他星光下的轮廓，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