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录》第十二章——不收(2)

“来人止步。”
前方一段石梯，一道人影立于石梯尽头，身着青衣道袍，看着下方来人，面无表情。
“哟，有为兄，别来无恙啊。”对前方之人话语装作未闻，陈启抬脚便走上石梯。
“锵！”
刺耳的金石相击声，惊起了不少丛林中的飞鸟。“有为兄”放下微抬的右手。一柄木剑插在了陈启正欲落脚的一阶石阶上，剑柄轻颤，嗡嗡作响。
“陈兄说笑了，贫道道号无为。”
眼皮跳了跳，陈启收回抬起的右脚，立于石梯上，停下了，“开个玩笑而已，道长别当真嘛”。
“不知陈兄来此所谓何事？”无为双手背负于身后，双眼微眯，盯着下方陈启。
陈启单手一抓，提起还在熟睡的小明，一脸真诚，“偶现天资卓越一孤儿，想必贵宗愿意收留”。
眼珠转动，瞅了瞅还在打呼的小明，无为脸上淡漠依旧，“不知陈兄何时干起的这拐卖孩童的勾当？”
“无为兄误会了，这孩子真是我捡来的。”

“哦？是嘛？”
“你是不知道啊！这小子饭量可大了，一顿得吃一头牛。我这小家小业的，实在养不起。贵宗若能收留，定当感激不尽。”
“不收。”无为道长，下巴微扬，依旧眯眼瞅着陈启。
“不能通融通融？”陈启浑不在意他的目光。
无为在这时切改口了，“要通融？也不是不行。不过嘛......”
“不过什么？”
“把清溟剑还来，一切好说。”
陈启：......
“清溟剑觉着我这还不错，不想回去呐！”，沉默片刻后，陈启无奈道。
“那就是没得谈了，慢走不送。”无为一甩道袍，作送客状，依旧面无表情。
“别介！容我考虑考虑？”
“可以。”
陈启在石梯上背对着无为盘膝坐下，将小明放于身侧。右手食指微曲在虚空轻扣几下，一柄剑凭空而现。左手托晒，支在膝盖上；右手握剑，杵在石阶上；陈启时而看看手上的宝剑，时而看看身旁的无明，陷入了两难境地。而无为在石梯上方，静静看着，依旧面无表情。